第35部分(第3/4 頁)
十八里堡聯手而不是對抗。
在返回十八里堡的途中,忽然有一騎飛奔而來,原來是元封安排在巡商道衙門裡的狗剩,範良臣身邊沒有可信賴的人,只好向元封借了十來個人,狗剩就是他們的頭兒。
狗剩飛馬追來,肯定是有要緊的事情,元封讓隊伍繼續前進,自己迎著狗剩過去,天氣炎熱,狗剩連人帶馬如同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見到元封便氣喘吁吁道:“不好了,禍事來了。”
元封道:“別急,有什麼事慢慢說。”
“範大人收到訊息,說朝廷派人來治柳知縣的罪,革職拿問不說,家小也要充官,就連下面衙役也逃不開干係。”
元封心頭一凜,這是不是尉遲家搞的鬼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保護傘要沒了,以往自己查緝走私大辦團練仗的就是柳知縣給的身份,雖說蘆陽縣快班捕頭和十八里堡保正的職務根本不入流,但實際作用很大,老百姓就認這個,倘若柳知縣被法辦,自己苦心經營的這一切就算完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元封問。
“不清楚,範大人也是偶然得知,可能人已經到蘆陽縣了。”
元封眉頭一皺,自己的情報系統還是不夠完善,尤其是官場上的事情,往往要等生了才知道,不過朝廷辦事素來拖拉,興許這會差人還在路上也未可知,無論如何柳知縣對自己有些恩義,如今他有性命之憂,自己又怎麼能袖手旁觀。
“狗剩你先回去,有什麼事情送信到十八里堡,鐵頭哥你帶著人回家,一刻也不要停,回去以後讓定安哥當家,堅守城寨不許出戰,一切等我回來再說。”元封匆匆部署道。
“封哥兒,要不要帶幾個弟兄一起去?”張鐵頭問道。
“不用,給我預備三匹馬,乾糧和清水,還有一壺箭,我一個人走度更快。”
眾人不再多說,趕緊幫元封準備東西,每個人都知道元封此去是要劫殺朝廷來的官差,但沒人覺得有絲毫不妥,在這些年輕人的心裡,朝廷是個很模糊的概念,就算是欽差又如何,荒郊野外的殺了也就殺了,誰知道哪個乾的。
元封迅上路,脫離大隊疾馳而去,隊伍中的一頭駱駝上,正在打瞌睡的老李忽然睜開眼睛,望著元封絕塵而去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
元封星夜不停趕往蘆陽縣,三匹馬輪換著騎,渴了拿起皮囊喝一口水,餓了啃一口乾糧,根本不下馬打尖,不分白天黑夜的走,實在累了就點一炷香捏在手裡閉眼休息一會,一刻鐘的時間香就燒到了手指,於是起來再走。一路上還不忘打聽有沒有官差路過,有路人告訴元封,兩天前有一對官差向北去了,聽口音都是外地人,元封心中更急,不惜馬力狂奔,終於在次日午時抵達了蘆陽縣,此時三匹馬正剩下一匹了,也已經精疲力竭,跑到城門口就哀鳴一聲倒下了。
元封及時從馬上跳下,背起弓箭就進了城,往日這個時候城門口應該有人值守的,可是如今卻空無一人,元封摘弓搭箭貼著牆根進了城門,蘆陽縣很小,縣衙正對著城門不過百步,進來就看見黑壓壓一片老百姓堵住縣衙,不知道在幹什麼。
元封鬆了一口氣,人多就好辦了,柳知縣清廉公正,愛民如子,上任以來為老百姓斷了不少積年的冤案,在民間頗有威信,想必是朝廷拿人被百姓們堵住了。
來到近前一看,果然如此,縣衙門口跪著一排上了年紀的百姓,後面是青壯和婦孺,縣衙的大門敞開著,一輛囚車正停在裡面,柳知縣已經被摘了烏紗除了官服,一身白衣站在裡面,雙手和頭露在囚車外面,雖然從父母官淪為階下囚,但是柳知縣依舊風度翩翩,面帶微笑,他正耐心勸著堵門的百姓,慢聲細語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倒惹得那些百姓哽咽起來,抓住囚車喊道:“柳大人是冤枉的,柳大人不能走!”
“放肆!攔截官府囚車乃是死罪!再不讓開統統斬!”一個錦衣校尉怒吼道,他身旁的十餘名士兵也把鋼刀抽出一半來威嚇百姓,這些人頭戴高頂缽盂狀頭盔,盔纓鮮紅如血,身上是紅色的錦袍,鮮衣怒馬果然不像是蘭州來的人,而像是朝廷中樞派來的緹騎。
校尉的怒吼起了一些作用,幾個娃娃被嚇得哭嚎起來,人群一陣騷動,但並未退後反而向前走了幾步,更多的人擋在囚車前,那校尉見不來點真格的不行了,抽出鋼刀朝著最近的一個攔車者砍過去。
“鐺”的一聲,鋼刀被震開了,校尉虎口麻,胳膊都酸了,定睛一看面前站著一個黑黑瘦瘦的高個子,身上滿是灰塵,已經看不出衣服的原色,正是此人出刀架住了自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