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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不是個無私的人,除了夏夜白,向來是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很少站在別人的立場為他們考慮,更何況現在對著夏明旭,她心裡還是生著氣的。
她不認為只要自己心軟,他就會將凌飛交給自己,讓她和小白帶著他離開,既如此,懷孕的那幾個月,每每見面,她都要強制壓下質問他的衝動,現在,她不想再忍了。
他夏明旭會對夏夜白不利,但是再怎麼失去理智,他都還是不會傷害凌飛的。
如玉般的酒杯已經遞到了唇邊,坐在夕顏下方的夏夜白突然直起身子,搶走了她手上的酒杯,對著皇上道:“夫妻本是一體,這杯酒,就由我代顏顏喝。”
夏夜白仰頭,飲完杯中的酒,還不忘將空杯對著內殿的那些王公大臣,像是讓他們見證什麼。
絲竹管樂之聲,汨汨不絕,可在場的那些王公大臣卻是左顧右盼,伸長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外殿,這麼不自在,連氣都不敢喘,還不如外邊來得自在。
夏明旭深邃陰冷的目光落在戴著銀白麵具卻明顯含笑的夏夜白身上,原來就凹陷進去的眼眸危險的眯起,而一旁的莫雲霞雙手拿著袖帕,已經擰成了一團。
夕顏微垂著頭,那清澈的眼底卻是滿滿的不悅,精緻秀氣的眉頭蹙起,要不是凌飛在他的手上,休想她忍耐,忘恩負義,恩將仇報,早知道這樣,當初她情願多費些力氣,去尋找別的傀儡皇子,要不然也不會像今日這般,處處受制於人。
“匈奴蠻夷之族,每逢年關,侵犯雲州,常常是燒殺搶劫,擾得邊境不得安寧,尤其是其烏為汗王子,野心勃勃,居然趁著先帝大壽之際,設下狩獵場的陷阱,讓我琉璃失盡了顏面,這次打破匈奴,既揚了我琉璃的天威,更可保我雲州邊境安寧,百姓安居樂業,皇弟和王妃立此不世奇功,想要什麼賞賜?”
夕顏察覺到他的視線,卻像是完全沒察覺到一般,緊緊的握著夏夜白的手,看著坐在正中的夏明旭。
她何嘗不明白,得償所願,夏明旭是絕不會讓的,不過他既然主動開口,她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
不同意是嗎?那至少也要讓他落得個言而無信的罵名,在她的眼裡,現在的夏明旭比夏天辰還要讓人討厭。
“我想要離——”
夕顏張口,話還沒說完,卻被一旁的莫雲霞打斷。
“權勢地位,又得百姓擁戴,妹妹現在什麼都不缺了吧。”
夕顏的眼角瞥過,冰冷得像是誶毒的利箭,見過討厭的女人,卻沒見過莫雲霞這麼討厭的,自己的丈夫自己不知道主動爭取,還想著法的留一個情敵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很有意思嗎?把自己的男人往外邊推,每日傷心落淚,那也是活該。
“姐姐說的極是。”
夕顏學著她的語調,眼神淡淡的掃在她的身上,莫雲霞有片刻的怔愣,那笑容,是冰冷而又充滿嘲諷的,就像是飛雨一般的針尖,插在人的心上綿長的疼痛。
莫雲霞的笑容僵在臉上,擰著巾帕的手越發的緊,濛濛燈光,那張裝扮精緻的臉看起來有幾分的蒼白,一旁的夏明旭眉頭蹙得越發的緊,像是堆積的山丘一般,右手輕握成拳,咳嗽了兩聲,那虛弱的咳嗽聲頓時讓失態的莫雲霞回過神來。
“那些東西我確實不缺了,皇上不是問我要什麼嗎?我想要回我的兒子,我回皇城都好些天了,至今連凌飛的面都沒見著,皇上是不是該把他還給我了,我家王爺還沒見過凌飛呢。”
夕顏鬆開夏夜白的手,猛然從桌上站了起來,眼角瞥過莫雲霞,將那如刀一般的視線落在夏明旭身上。
既然主動開口問自己要什麼,她不說,不是太對不起他了嗎?
滿座的王宮大臣哪一個不是混跡官場,堪比人精,哪裡感覺不出夕顏和夏明旭之間的暗潮洶湧,不過這樣的場合,眾人都不好站出來說些什麼,不過心底對夏明旭卻頗有些微詞。
他們這些人,自有不少是仰慕敬佩夕顏為人的,這小世子是王妃懷胎十一月所生,王妃是為了這琉璃的萬世江山,不遠千里趕往雲州,小世子放在宮裡由人照顧,這是理所當然的。
孩子當然是自己的親生父母照料最好了,更何況恭王妃是琴棋書畫,武功謀略,無一不能,無一不精的全才,小世子若是由她親自撫養長大,必定是琉璃的股肱之臣,即便是將來登基為帝,有王爺王妃扶持,也未嘗不可。
王爺和王妃都回來好幾天了,依王妃的意思,是皇上根本就不願意把小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