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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哀怨地托腮。完全和爛大街的高考勵志演講一模一樣了啊。
於盡依然忘我打字中。江泠揣度他和自己一樣是要開一本新文,就很理解地始終沒有打擾他。
她心塞地完全重寫一份演講稿提交過去,透過。
回想起於盡當時在接受採訪時所回答的問題,她忽然覺得大家都一樣。同樣身不由己。
“同歸啊……”她還是忍不住輕聲打斷一下作家大人的思路。
“嗯?”
“我演講前緊張,你學心理的能開導一下不……”她雙手貼合乞求。
“演講啊。”於盡思考了兩秒後說,“你回憶一下你當年聽別人演講的情景。你在下面幹什麼?”
“我在寫作業。”
“不寫作業呢?”
“發呆。”其實是在構思小說劇情。
“那就行了,其他人都和你一樣。”於盡開導完畢繼續打字。
江泠恍然地點頭。你的意思是其他人和我一樣都不會聽講座,這樣自己講了什麼根本就不重要……
不過現在自己作為主講人,知道這樣的真相反而覺得更加蕭瑟了怎麼回事。
詭異的嘉賓往往都是不請自來
夜七點。
她走入已經就緒的報告廳,一現身全場就響起熱烈掌聲。美貌與智慧通常無法兼得,在眾人眼裡只有母恐龍才會排除誘惑致力學習考上a大,忽然看到一個年輕的佳人出現打破萬年定律,大家對大學的嚮往一定又昇華了一層。
“大家晚上好,我是江泠,去年的畢業生。”
頓時一片鬨鬧,眾人臉上果然都是“我為什麼沒見過你”的表情——
在場教師大喊“安靜”。
“你們可能聽過我的名字,不過應該很少有人知道我長什麼樣子。”
……
開始正式演講之後,喧鬧的學生們按照慣例開始神遊。江泠自己都覺得自己說得無聊,眼睛餘光注意到一個挪動的熟悉身影時視線就追隨了過去——
於盡走入報告廳。江泠音調微弱地顫了一下,好在順暢地接下去說沒有出任何差錯。
觀眾席最前面兩排是空出來的嘉賓席。可能是自小經受演講摧…殘的嘉賓們也覺得講座無聊,勵志報告會上完全沒有自願來的嘉賓。於盡很從容地坐在最前排的嘉賓席上。
江泠想了想覺得這也沒什麼不妥,若是育龍要請當下紅火的恐怖小說家同歸來做一個演講報告,沒有幾萬的出場費一定拿不下,因此同歸也算是超重型的嘉賓了。
儘管是不請自來的詭異嘉賓。
果斷不會聽講座的高三準畢業生們開始小聲討論這個忽然出現的嘉賓究竟是誰。而全場在認真聽江泠這個爛大街講座的人……只有這個誰也不認識的嘉賓。
於盡就是來給她增加尷尬體驗的,她也只能厚著臉皮繼續講吓去。
當年,我的學習策略;當年,我的學習心態;當年,我的努力程度。
當年,最不願意聽的內容,如今從她口中講出。
於盡很平靜地看著她毫無激情的演講。
這時候入口處再走進來一個人,全場忽然寂靜下來,目光都集中在那個人身上——
穿著一身簡約式黑色西裝,因為還年輕的緣故並不顯得他很嚴肅莊重,但終究是襯托出了那精緻高雅的格調。最令人矚目的並非這正式裝束,而是他的額前還正常地留著碎髮,後側的長頭髮在脖頸後紮成了一束,即使他有標準的男人身格,性別概念也被動模糊起來了。
江泠的演講節奏又頓了一拍。為何只有自己演講的時候突發嘉賓特別多?
剛來的男人在於盡身邊坐下。
江泠覺得他眼熟,讓視線排除掉頭髮的干擾,仔細看面部輪廓,那狹長上挑的眼睛依然充滿微笑,抿著的唇色澤比一般人更深一些,此時嘴角也勾起弧度露出恰到好處又意義不明的笑意。
一片寂靜。不僅是全體學生的寂靜。
等她反應過來時才忽然發現,她已經沒有再說話了。
正在和那個青年筆直對視。
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要說什麼,也完全不知道剛剛說到了哪裡——
一切都停滯在了這個點——
按照演講忽然卡殼的慣例,全場送給演講者熱烈的掌聲。
於盡似乎意識到是身邊的這個人引發的誤差,眼眸略微一瞥看到他的側臉,對方也挪來視線回視他,笑著對他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