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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行夜裡出屋大便時涼了肚子,正拉稀吶。他看到新人還沒見蹤影,就跑到路邊的草棵子裡,不緊不慢地解大手。還沒拉到一半,就見一個穿新衣的婆娘大步地走了過來。他連忙使勁兒把後半截的問題解決掉,來不及折草棒棒擦腚,就提著褲子追了上去,傻傻地問道,看沒看見有送親的人在後面哦。
婆娘扭過頭去,一臉的不如意。她回道,我不就是新人麼。
銀行這才急了。他忙說道,嬸子,你先歇歇,我這就喊人去。說罷,跟頭把式地往村裡跑,邊跑邊喊道,新娘來嘍,快接新娘子喲。
婆娘看到男方沒有人來接自己,心裡就有了氣。又聽到銀行沒說清楚的話語,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索性坐在村口的石頭上不起身了。等沈玉花攆上來時,木琴和酸杏女人才領著一群男女老少趕過來。
木琴自然先與沈玉花熱熱地打了招呼。再與酸棗婆娘打招呼時,這婆娘竟像沒聽到似的,依舊坐在石頭上不動。酸杏女人也熱熱地趕上前去,說辛苦道疲勞。婆娘依舊不願搭理。
沈玉花就知道,這婆娘又要挑理了。她上前把婆娘拽起來,笑著說道,都到你家門口哩,還不快把俺們帶進去。想讓俺們連飯也吃不上一口,酒也喝不上一杯,就要攆人走麼。
這婆娘極聽沈玉花的話。想是自己的婚事多虧了她操心費力地張羅,便對她充滿了感激之情。她順從地站起身,聽任男方這邊人的安排料理。
木琴佯裝沒發覺婆娘的不痛快。她依舊與眾人逗弄著,說笑打諢兒。眾人也都明白了木琴的意思,都把剛才的尷尬事丟到了腦後,也跟著說說笑笑地往村裡引領。
初嘗杏果4)
因為過門的時間尚早,新人就不能直接進新屋。木琴把沈玉花一行人安排進自己家裡,並解釋說,雖說二叔二嬸都是再婚,咱還是得按村裡的習俗辦理。但是呢,這邊還是找人給查了吉利的時辰。是喜事,咱就得闆闆正正地辦理,要好就好到底。二嬸權且把我家當成孃家,我也算半個孃家人了。日後,要是二叔敢欺負了你,不如意了,就站在院子裡喊我一聲。我立馬出去,替你撐腰出氣。你也用不著大老遠地再跑回去,讓二叔跟頭把式可憐巴巴地去叫去請了。
眾人都笑,說這樣極好,極好呀。
看到人們都說好,酸棗婆娘的心裡才痛快些。她的臉上也漸漸地有了喜模樣。
立時,酒菜跟著端上了飯桌。酸杏等人陪著男送客一桌,木琴等婦女就陪著女送客一桌。雖說飯菜比銀行的喜宴差了許多,但熱鬧氣氛十足,嘻嘻鬧鬧的場面不亞於年輕人的喜事。
待把沈玉花等人送走,就到了過門的時辰。木琴半攙半扶著酸棗婆娘走出自家院子,一拐彎兒就到了西院門前。
大門上貼了一副喜聯,是酸杏特意叫振書寫的。
振書為了寫這幅對聯,琢磨了一天半。他想,這對聯要新穎,既要體現出社會主義制度優越性,把人的精神面貌寫出來,還要說出倆人再婚後的喜悅心情。他查遍了家裡現存的所有春聯婚聯對子,就是沒有找出再婚方面的喜聯。於是,他就自作聰明地現造,蹩手蹩腳地造出了現今兒貼在大門口上的這幅喜聯。
他把能想到的文面詞,撿好的全用上了。自己很滿意,覺得文縐縐的,好聽,有文采。別人見了,卻總往歪處尋思,完全背離了振書的本意。村人還把它當成了一句順口溜,不分時間地點地到處瞎套用,整整樂呵了大半年。
他寫的喜聯是:
新事新辦,一棵老樹枯木逢春花好月圓新風新尚,兩條舊河枯水續源波滾lang翻橫批:大幹快上因雙方都是再婚,添銅盆、拜天地等繁文縟節全都免了,直接就把新人送進了洞房。
屋內的擺設極其儉樸。靠北牆一溜兒擺著三個窯制大缸,裡面半滿不淺地盛放著酸杏從自家糧囤裡勻出來的玉米、小麥、黃豆等糧食。大缸前擺放著一張矮腳方桌,就是酸杏借給茂生家的那張吃飯桌子。木琴主張著又把它送給了酸棗,也算就此歸還給了酸杏。北牆上也貼著一張**主席像,但周圍新泥抹的牆面上則光禿禿的。畢竟不是過年時節,也找不到年畫等花哨的東西可貼。靠東牆安放著一張舊床,是把酸棗原來的床體放開,借料改造成的雙**床。床面用一個嶄新的大床單罩上,上面疊垛了兩床大紅的新被子。這床上的鋪蓋用品,是酸杏女人盡了最大努力置辦的。
她把自家結婚時套的已蓋了十多年的被子拆了,買來被面重新套起,送來做了酸棗的喜被。為此,她與酸杏合蓋了一個冬天的單棉被。睡覺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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