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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位子,一方面得力於他的沉穩性格和對人事關係的調和力。他的處事原則是“穩”,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又善於巧妙地斡旋上上下下方方面面的關係。由是十幾年來的風風雨雨,並沒有給他及杏花村人帶來過多大的打擊和傷害。村人都誇酸杏為人厚道、本分,是杏花村當之無愧的掌家人。另一方面,宋姓的人不抱氣,遇事好窮爭惡吵,做事張揚霸道卻又沒有心計,見不得李姓人家的小心眼兒小算計。李姓人家儘管工於心計,關鍵時候也能抱緊一團兒,遇事一致對外,卻又私心過重,有自己的就別想讓外人沾上一丁點兒的葷腥。因此,李、宋兩大家族總是捏合不到一起,經常為一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事爭爭吵吵,甚至大打出手。這樣的對壘局面,便愈發突顯出酸杏的寬厚和公道來。在經過幾次大的事變後,公社決議讓酸杏幹村支書,再讓茂林幹生產隊長,振富做會計,以均衡各方勢力,終於使杏花村安穩下來。
酸杏認真地盤算了一會兒,抬頭反問茂林道,你看咋辦好哦。
本想讓酸杏拿個主意,卻反過來讓自己拿主意,茂林心裡直罵酸杏這個老滑頭。茂林緊張地想了半天,才試探著回道,要不,西邊三間屋子咱先用著,讓茂生兼做飼養員,比別人多拿點兒工分。要是他的崽娃兒大咧,要娶親啥兒的,隊裡立馬騰出屋來,還他家就是。
酸杏神情專注地摳撓著自己的大腳丫子,半響兒才道,留兩個飼養員,隊裡的開支太大了,社員也會講閒說呀。
茂林知道,自己又冒冒失失地犯了一個嚴重錯誤。他趕緊改口道,要不這樣算哩,還是讓二叔一個人幹飼養員,年底大隊給茂生家多加點兒工分。你看行不。
酸杏又笑笑,說,隊裡的事,你就看著辦吧。就是鄉里鄉親的,別弄出啥矛盾才好。
瘋狂的杏林
當天晚上,討了主意的茂林就風風火火地來到木琴家。
茂生剛吃過晚飯,正在院子裡精心地收拾著旮旮旯旯裡的垃圾。按照木琴的提議,茂生熱情高漲地把屋裡屋外的牆壁重新泥抹了一遍,又把院牆壘砌一番。他和木琴還放養了一群雞苗和鴨苗,整日唧唧喳喳地叫,使原本殘破不堪的院落裡呈現出一派生機,向村人顯示著自家的滿足和愜意。
木琴正挺著大肚子在屋內洗涮著窯制的盤碗。盤碗都是從酸杏家和左鄰右舍裡湊借來的,連同吃飯的木桌也是。
京兒一撂下飯碗,就跑到西院裡,跟酸棗玩耍去了。酸棗沒有留下自己的娃崽兒,卻異常喜愛娃崽子。特別是京兒,見了就親不夠。不是用粗硬的胡茬蹭京兒細嫩的臉蛋,就是把他一次次地往空中拋去,再穩穩地接住。惹得京兒抽空兒就與他撕纏在一起,像上了癮似的。
木琴兩口子見茂林進到自家,頗感驚訝。倆人忙往屋裡謙讓,茂生遞上煙,木琴倒了碗水。
茂林若無其事地瞥了眼木琴,心裡暗想,茂生這小子不知哪輩子修來的福氣,出外幾年,竟領回這麼俊俏風韻的城市娘們兒。俊不說,還是個高中生,在全村裡算是文化水平拔尖的了。人又生得活性兒,總是不知不覺地搶別人的風景。要是雪娥能及她的一半,或是能與她廝磨上一個晚上,就是死了也知足了。這麼一想,下腹部就感覺發熱,一股暖流從底部往上緩緩湧動,大腿根上隱隱地癢癢了幾下。茂林趕緊提醒自己,這兒是啥地界,咋敢胡思亂想啊。
茂林裝模作樣地謙讓了一陣,便官氣十足地端坐著,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木琴兩口子的殷勤接待。
天南海北地閒扯了一會兒後,茂林就把話題轉到了屋子上,把與酸杏商量好的意見和盤托出。他還一再說,這是酸杏的意思,也是村裡研究的意見。
所謂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茂生本就對村裡熱情地接待遠道而來的自家而充滿了感激,又聽說是酸杏的意見,現在家裡吃飯喝茶的桌子還是酸杏送來的,人家替自己想得這麼周全,自己還能說些啥兒喲。他沒顧上徵詢木琴的意見,自作主張地回道,好哩,好哩,就按村裡的意見辦嘛。
聽完茂林的話,木琴當時就愣了一下。她剛想接過茂林的話頭說上幾句的,卻讓茂生這麼不知深淺地一攪合,想說的話又被自己硬生生地嚥了回去。她狠狠地瞪了茂生一眼,隨後又跟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附和著茂生表達了一番自己對村人和村幹部們的感激之情。
木琴的這一細微舉動,恰被茂林瞧在眼裡。他見事情落實得很順利,生怕坐時間長了又要節外生枝,便趕忙站起身朝外走。他邊走邊說道,要是沒啥意見,咱就這麼辦哩。我得趕緊家去,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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