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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僅是一廂情願罷了。省城合作公司的終極意圖,他倆並沒有真正地捕捉到。因而,楊賢德與沈玉花的所有努力和動作,都是可著合作公司的心意,並朝著那個早已設定好了的白紙圈套裡鑽。
一段時間以來,楊賢德全然把縣紀委書記的警告拋到了腦後。就連胡書記的多次提醒,他也當作了耳旁風。他甚至暫時放下了鎮裡的一切大事急事,心急火燎地為沈玉花和“天然”廠四處奔走,左右調停。按照他的說法,啥是大事,啥是急事,這關乎著上千口子人今後吃飯生活的事,才是捅破天的大事吶。我楊賢德也算是為民操勞了,為百姓出力了。對與不對的,良心上過得去才安逸呢。
說這話的時候,正是胡書記最後一次好心好意地提醒楊賢德。要他認真對待紀委的調查,先把自己腚上的屎尿擦乾淨了再說。
那些日子裡,楊賢德腳下生風般地東跑西落著,使盡了吃奶的勁兒,跑“天然”的麻纏官司。他替沈玉花請到了一個在本縣法律界也算是權威人物的律師。又訛著縣法院想法子,把案子從省城裡要回來。在自己的地盤裡辦案,勝算的把握性更大一些。法院也曾以“天然”廠歸屬本地為由,跟省城的地方法院協調過,還為此驚動了市中級法院的人出面調停,但都沒有成功。省城合作公司當然知道,這案子一旦落入了他人的地界上,對己大為不利。因而,他們就暗中阻撓,絕了“天然”的一切後路。沒有辦法,楊賢德只能帶著沈玉花及律師,數次往返於北山鎮與省城之間,與合作公司進行著決絕地明爭暗鬥。幾次的法庭調解,都不能令雙方滿意。官司便在一種半死不活的境地裡拖延著,並一步步地蠶食著楊賢德和沈玉花的銳氣與憤慨之情。
此時,楊賢德的處境也越來越為不妙了。縣紀委迫於市紀委要結案的壓力,不得不加快了調查程序。而楊賢德的顧此失彼,愈發引得縣紀委大為不滿。特別是楊賢德不顧紀委的要求,執意要趟“天然”這汪渾水水兒,簡直是目無紀律公然挑釁為所欲為了。於是,經縣紀委常委會決議,特意成立了專案組,明察暗訪舉報信中反映的楊賢德經濟問題。
隨著縣紀委的動作,越來越多不利於楊賢德的傳言,大肆流行於街頭坊間。楊賢德的問題,已不再是單純的經濟問題,還渲染上了濃厚的風**彩。
花開花落【二】(5)
楊賢德的工作作風之霸道、生活作風之**,已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工作作風霸道,是指他在行使一鎮之長的權力時,頤指氣使,剛愎自用,強姦**,騙取榮譽。關於生活作風**問題,雖然顯得曖昧不清,所指之人卻又你知我知心照不宣了。這個人,便是整日跟在楊賢德身後形影不離且打得火熱的沈玉花了。傳言最狠的,要數鎮駐地幾個村子和鎮大院,而最火爆的地方卻是北山一村。
這種流言具有著巨大殺傷力和毀滅性,能將一個人的良好形象瞬間化為烏有。民間早已把他妝扮成了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大有不懲治楊賢德就不足以謝天下的沸騰民怨了。這陣風來得迅猛,讓胡書記大為擔憂。畢竟倆人搭班子公事了多年,胡書記還一直為上次楊賢德未能扶正而自己卻捷足先登暗懷歉意。他本著關心愛護的好意,想再跟楊賢德推心置腹地談談,勸他先把自己弄清白了,再安心地開展工作。
胡、楊二位的談話並不順利,甚至一度出現了尷尬的僵局。
楊賢德斷然否定自己沾惹了經濟上的問題。他指天詛咒道,要是我楊賢德貪汙受賄了一丁點兒錢財,就叫我出門被車撞死,下雨打雷劈死。
胡書記耐心地勸道,老楊啊,你老兄是啥樣的為人,我還不曉得麼。關鍵是你知我知了,又能起啥作用哦。咱就算是四處解釋闢謠,兩張嘴就能封堵住成百上千的爛嘴皮子麼。不僅封堵不了,可能還會越抹越黑,弄假成真了呢。我真心實意地勸你,還是暫時放下“天然”的官司,避避風頭。待問題有個明確說法了,再去放心地做。這樣一來,不僅對你自己有利,還能更好地擺平“天然”廠的麻纏事呀。
楊賢德急道,這些,我不是沒想過。可是,法院卻不會等咱呀。若是在這麼個節骨眼兒上,咱住了手,“天然”的官司就輸定哩。真要到了這一步,“天然”咋辦,北山一村的損失將會有多大,那上千口子的村人又該咋辦呀。一想到這些,我的頭都大了,渾身直冒冷汗呢。何況,“天然”的起步,都是我力主操辦的。“天然”要是毀了,我楊賢德還有啥臉面再在全鎮幹部和老百姓面前指手畫腳地幹工作呀。
胡書記儘量耐住漸起的性子,又口苦婆心地規勸道,老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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