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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一改往日做派,難得地許諾說,若是新成立的聯合廠資金緊缺的話,他可以給予適當地考慮,只要能把新廠儘快運轉起來就好。
木琴便著手準備接管“天然”廠的各項工作了。誰知,經過雙方多次商議同意,並基本擬定好了的聯營合同還沒簽下來吶,“天然”方面又起了變故,把談好的條件全盤推翻了。這種猝不及防的變故,讓木琴和沈玉花頓時傻了眼。倆人都難以揣測到,“天然”到底應該朝哪個方向發展,又會發展成什麼樣子了。
沈玉花接受了省城合作公司的教訓,專門去請幫自己打官司的那個律師,起草了一份聯營合同,就準備跟木琴簽訂下來。簽訂之前,她也聽從了胡、楊二人的建議,把村兩委全體人員召集起來,還邀請了部分老黨員、老幹部參加,召開了一次村兩委擴大會議。會上,通報了跟“天野”廠達成的聯營協議,慎重地徵求與會人員的意見。
沈玉花覺得,自己對這次的聯營是慎之又慎的,不應該再出啥亂子了。豈不知,她還沒把想說的理由充分表述完,竟然立時引起了悍然大波。
絕大多數的人立即否定了這個協議。認為沈玉花還在拿老少爺們的身家性命開玩笑,拿全村人的腦殼兒玩火**吶。他們堅持道,咱祖祖輩輩是靠泥腿子種地為生的,玩不得辦企業這樣的洋營生。既然杏花村人有膽量替咱拾“天然”這個爛攤子,就叫他一家拾去。咱北山一村再也不敢弄這洋景兒哩。還不趁早滑溜兒地脫身,更待何時吔。
村兩委擴大會議開成了一大鬧場。沈玉花堅持要走聯營的路子,好為北山一村人留條後路,贏得了一小部分人的同意。大多數人則一致認為,把“天然”廠全扔給杏花村人,所有的債務從此跟咱不再沾一丁點兒的邊。他們掙了大錢,咱不眼紅,只要能安排村裡人進廠做工就好。掙這樣的小錢,雖說苦些累些,但心裡安逸,不會再跟著擔驚受怕了。連夜裡睡覺,也覺酣甜呢。
這場爭吵,一直持續到了下半夜。最後,對壘雙方都互不相讓地草草散去。
花開花落【四】(2)
沈玉花還想著第二天再找些持不同意見的人,分別做工作,說服他們吶。第二天,剛吃過了早飯,村裡竟然聚集起了一大群老老少少的身影。他們高聲吵嚷著,叫罵著,並逐漸朝不遠處的鎮大院裡擁去。這些人開始實施阻止聯營扳倒沈玉花的集體**行動了。
這二、三百口子人擁進了鎮大院,立時把寬闊的院子搡得水洩不通。剛到院子裡上班的脫產幹部們,不知出了什麼大事,一個個都現出一副緊張兮兮如臨大敵的驚惶樣子。胡、楊二位自是不敢怠慢,一路小跑著進到鎮大院裡,要跟群眾代表通氣對話。
幾個老黨員、老幹部立即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出來,代表著全村上千人民群眾的切身利益和前途命運,跟胡、楊二人進行了誓不妥協地對話。他們的要求只有兩條,就是把“天然”廠連根拔地扔給想要發大財的杏花村,北山一村人等於是自願忍痛割愛拱手相讓了。再就是,沈玉花做事專橫霸道,請求黨委、政府進行嚴肅處理,最好是摘她的烏紗帽,轟她下臺,再重新選舉村支書。若是鎮黨委、政府不照辦的話,他們就決心,砸鍋賣鐵也要到縣裡去**,到市裡去**,看看還有為老百姓主持公道的好官吧。
胡、楊二位面對這些為民請命視死如歸的老革命們哭笑不得。他倆極力解釋,擺說聯營能夠給北山一村帶來的種種好處。什麼借雞下蛋啦,什麼就著別人身上搓麻繩啦,等等。同時,倆人又一遍遍地講說沈玉花這些年來為村人做出的種種貢獻,是個很負責任的村裡帶頭人,要理解她,關心愛護她等等。老人們就是不認可這個理兒。他們強烈要求,立即中斷跟“天野”廠的聯營,堅決把“天然”廠囫圇個兒地推給杏花村。只有這樣,他們或許還可以考慮,是否要趕沈玉花下臺的問題。
正是全縣人事調整的最關鍵時候,任何的不安定因素都會造成不可預料的後果。胡、楊二位還真怕這些人再跑到縣裡去鬧騰,實在是沒了安撫良策。幾經勸解無效,倆人只得拍著胸脯保證道,一定做沈玉花和杏花村的工作,爭取讓杏花村買斷“天然”廠的所有債權。讓他們全盤收購“天然”廠,滿足北山村人的意願和要求。如此保證多次,這些人才紛紛散去了。
臨走前,領頭的人再三威脅道,若不按照黨委、政府當場許諾的辦理,他們也就不到鎮大院裡來了,直接到縣大院裡照面吧。
過了兩天,這些人見鎮大院裡沒有什麼動靜,便認定胡、楊二人又在有意耍人,把北山一村上千口子人全耍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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