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坐享其成免去諸多煩惱。
眼下已是五月十九,夏意漸濃,知了聲不絕於耳。馬車之內雖然寬敞,悶熱卻如期而至。
洛琪輕搖畫扇,似有拂不去的燥意,臉頰憋得微紅,又不捨離去。洛瑾倚在一旁,撩開的車窗簾櫳依稀透著過往的清風。雨後,郊外的空氣夾雜著清新泥土的芳澤。
子尋本是習武之人,又是死士,惡劣萬倍的環境都經歷過,眼下種種不以為然。只是看向顧夕暖時,隱約察覺她的不適。
顧夕暖自然好不到哪裡去,既是女扮男裝,又需正襟危坐。衣領高聳,襯得額間些許汗意,摺扇搖動的頻率越來越快。恐怕不止是洛琪,連她自己都想把衣領扯掉的衝動。
正值晌午,酷日當空,洛琪實在忍不住撥弄了下頸間的外紗。顧夕暖輕咳兩聲,“顧某出去透透氣。”
洛瑾和洛琪本是親兄妹,沒有不便之處。眼下她是男子身份又是外人,再待便是不合時宜。一個眼神,子尋一同起身。
洛琪靦腆含笑,顧公子知書達理未有半分逾越,而自己方才那般倒像是趕人出去。
洛瑾瞥目,顧夕暖倒是極會察言觀色,為人處事又向來有分寸。和她相處不是難事,反而免去諸多猜疑,可惜只是一介商人。
顧夕暖倒樂得自在,馬車內雖然舒適卻遠不如外面涼快。她不會騎馬,便和車伕共駕,既輕鬆又無拘無束,子尋也騎了一匹綜馬跟在馬車右側。
不多時分,途徑野郊的一家茶水鋪子。這個時空還是古香古韻,路途之中能有一碗涼茶已是相當的美事,悶熱也似乎去了不少。
涼茶鋪子選在綠蔭處,時有涼風,分外愜意,所幸多停留歇息片刻。
一路上因著悶熱,幾人都寡言少語,這會子才藉著舒爽勁兒開啟了話匣子。顧夕暖也不介意,長路漫漫不急一時,他們兄妹二人覺得如何合適便是合適。
聊得正歡之時,聞得空中短暫鷹鳴,在頭頂上方盤旋不止。
顧夕暖飲口涼茶麵無異色,此處並非草原之地,鷹類更為少見,必定是人工飼養的寵物。
鷹鳴之後,便盤旋在此處,主人應在附近。若非得了主人的允諾,是不會下來的。
果不其然。洛瑾倏然抬眸,右手放於唇間發出一個清晰的哨音。蒼鷹俯身而下,穩穩落於洛瑾肩膀。
顧夕暖心中微楞,過往看過的書籍電視中飼養鷹類不算奇事,如今還是頭一次見到。
眼前這隻通體雪白,僅有上額正中一縷黑毛,極見少見的品種。自高空俯下,落於肩膀卻不傷主人半分,訓練的時間不算短。這樣的寵物,絕對不是普通的權貴能養得起的。
洛琪又驚又喜,四哥的這隻雪鷹是北部的巴爾國進宮的,是相當稀有的品種。四哥養了多年,極通人性。而雪鷹孤傲,除了四哥之外的人皆不可碰。洛琪雖然喜歡,也只能遠望。
回眸見到顧夕暖眼中一抹驚異之色,便著急說與她聽,“顧公子,這是四哥的寵物雪鷹。平素裡兇得很,殊死搏鬥時可比得上兩個武林高手。只是四哥捨不得,便雪藏了人家,淪為信鴿。”
言罷撲哧一笑,應景的是洛瑾還真從雪鷹腿上取下一個紙條。
洛瑾本在陪笑,卻忽的斂了笑意,眸中頓著驚慌,臉色驟然煞白。同行幾日以來,何時見過洛瑾如此?顧夕暖不敢多言,便見他起身,“夕暖兄,家父病重,我和琪兒要火速趕回,恐怕要在這裡分手了。”
顧夕暖亦是起身,神色亦是些許凝重,“既是朋友一場,洛兄又何出此言?眼下的是要事,顧某也不便多擾。洛兄和洛小姐宅心仁厚,令尊自有福緣,相信不日即可康復。”
洛瑾略微蹙眉,“本是說好送你一程的,實在對不住。”
“哪裡會?既是朋友何出此言?”顧夕暖手持摺扇拱手一握,算作辭別。
洛瑾眼露急色,她也不便拖沓。洛琪多有不捨,說有時間去成州尋他,顧夕暖點頭稱好。
洛家兄妹離去,還留了一輛馬車於她,算有情有意。馬車雖不若之前的寬敞舒服,代步亦可。重要的是沒有外人,子尋駕車,她一人也不用拘謹。
遂即扯開了衣領,露出誘人雪頸一片。輕挽了衣袖,臨車窗而坐。從空間中取出簡易小風扇,頓覺舒爽了許多。一路自西秦南下,馬車的顛簸業已習慣,又有小風悠悠吹著,躺下不久便安然入夢。
也不知過去多久時候,睡夢中的顧夕暖突然驚醒。馬車一個折騰,不知是絆倒石頭還是繩索,她驟然一滑,險些跌出。子尋當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