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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樓上一片寧靜，那兩個“笑容可掬”計程車兵，表情變得古怪，似笑非笑，城樓下仍然是哭聲一片。

突然之間，龐楚及那些隊長、副隊長再次大笑起來。

“很有意思的少年，你說說，什麼是天下可殺之人？”龐楚笑道。

沈空凡正要說話，這時又有許多人哭喊著被押了上來，方才名叫雲雷的副隊長走上前來，跪下稟報：“統帥，永縣本城卒營第十一卒長與其所屬百人，還有餘氏鐵匠鋪所在小巷所有人，張氏所在小巷所有人全部帶到。”

一時之間，城牆通道上跪了一大片，後面來的人同樣看了城牆下方“歡樂地”的恐怖場景，心頭更加害怕，這些人就跪在十名站著的少年之間。

餘鐵匠剛好跪在沈空凡身邊，看了沈空凡一眼，表情驚奇與欣慰，輕聲道：“沈空凡，你還活著，太好了，那些銀兩……”

沈空凡點頭笑了笑，小聲說道：“餘伯伯，別說話，上面有個惡棍。”

張氏一家三口隔著數人，看著沈空凡，他們能夠感覺得到這少年，似乎就是那晚來的少年，衣服一模一樣，頭上戴的帽子也一樣，體形也相同。

唯一不同的，面前少年眼角沒有疤痕，面容十分清秀，張氏少女望向沈空凡，心中在升起感激之心的同時，也生起一絲愛慕之心，可她馬上又神情黯然，自己的身子被壞人玷汙，雖說並沒有其他人知曉，可她明白，那位少年一定不會喜歡自己。

龐楚大笑：“擺油鍋，先吃了飯再審問。”

數十名士兵抬著幾口軍中使用的大鍋走上城牆，又有士兵走到桌案與跪著的人之間，在城牆通道上架起木柴，將大鍋安在木柴之上，倒入熟油，最後將火點燃。

沈空凡沒有說話，他能夠猜到接下來會是什麼，透過那些富商的記憶他知道世間有許多殘忍的刑罰，面前油鍋就是一種。

下跪之人與那些少年都感覺奇怪：“怎麼還要當著大家的面吃飯，軍中有這樣的習慣麼？”

油鍋全部架好，火勢熊熊，油鍋中的油發出“嗞嗞嗞”的聲音。

龐楚大笑著說道：“諸位兄弟，可知世間最好吃的是什麼？”

一位隊長笑著說道：“統帥，當然是人肉。”旁邊其他隊長、副隊長笑著附和。

下跪眾人驚恐，卻猜到要被煎炸的並非自己，因為他們還沒有被審問，審問之後會不會被煎炸，無從得知。

除沈空凡早已知曉外，另外九名少年終於猜到自己的命運，紛紛恐懼地哭喊起來。

龐楚大笑，指著沈空凡道：“小子，你先把剛才那個問題回答了，這樣你不用第一個死。”

沈空凡表情平靜，繞過前方跪著的人，來到油鍋前，輕輕地笑道：“用不著，我第一個來。”

龐楚笑道：“小子，你很有勇氣，你倒是說說看，什麼是天下可殺之人？”

正在這時，城樓另外一個方向喊聲震天，一名士兵跑過來稟報道：“統帥，鄭國有軍隊順著斜坡上來了。”

“哦？今天熱鬧啊，弓箭手、巨石手準備好就可以了，別再影響本帥吃飯，需要進攻時我會下令。”

“小子，說啊，別以為要打仗，你就可以免除一死。”

沈空凡面帶笑容，平靜地說道：“我想殺誰，誰就得死。”

龐楚及那些隊長、副隊長大笑，龐楚說道：“可惜，你馬上就死了，你的肉可能是這十名少年中最好吃的，你的頭顱本帥要了，來人，將這小子扔入油鍋。”

隨著他的說話，下跪眾人心中恐懼，尤其是餘鐵匠與張氏一家三口心揪得緊緊的，餘鐵匠心想這少年才活過來，沒想到又要死了，張氏一家流下眼淚。

那十名少年停止哭叫，恐懼地看向沈空凡，畢竟沈空凡之後就輪到他們，人一旦知道自己要死，而且死得如此恐怖，心境亦會發生變化，再沒有哭叫的力量。

“是”，兩名身體強壯計程車兵走到沈空凡旁邊，準備捉住沈空凡。

令人吃驚的事情發生，兩名士兵突然身體停滯，脖子中鮮血直噴，重重地摔倒在地，身體連扭動都沒有，死了！

城牆上一片寂靜，所有人看著沈空凡，尤其是他手上，有一把滴落鮮血的長劍。

眾人發呆之間，突然幾口油鍋翻轉，熱油向那十幾張桌案傾瀉過去，連龐楚在內，所有隊長與副隊長全部被滾燙的熱油淋中，全部發出慘叫。

再看那沈空凡，直接衝到這幾十人面前，手起劍落，直接將這幾十人腿腳盡數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