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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膘,肉厚脂肥。如此大一頭狍子拖到舅舅的客棧中,保準能擔當小半月的招牌菜。把狍子身上的皮剝下賣給大戶人家做靴子,少不得又要賺上二三十文。
正當他彎下身去,準備拖那狍子前腿的當口,猛然間心頭傳來一陣惡寒。李旭猛然抬頭,只見樹林中緩緩走出一頭毛驢大小的野狼,綠幽幽的雙眼正向自己凝望。
“啊!”李旭嚇得大叫一聲,趕緊挺直了身體,彎弓搭箭。雖然出身於末枝,他也算個良家子弟,平素被人呵護得周到,少有獨自上山打獵的經驗。這麼大的野狼他聽都沒聽說過,更甭說正面遇到了。
與狼相遇,最忌轉身而逃。大道理李旭背得比誰都熟練,危急時刻,手裡的弓卻不肯聽從使喚。羽箭在弓彛�下一危�仙舷孿攏�褪敲椴簧俠塹哪源�Q劭醋乓襖且徊講階囈��砩弦�較慮爸�@鈽襝諾沒攴善巧ⅲ�咽忠患�淞順鋈ァ�
那箭勢若流星般從惡狼頭頂擦過,“噗”地一聲入地半尺。那畜生亦是嚇了一跳,嘴巴間發出一聲低沉的怒吼,前爪在地上扒了兩扒,凌空跳起來,直取李旭梗嗓。
此刻李旭再顧不上瞄準,抽出箭來,一拉即放。箭一離手,隨即棄弓,從腰間摸出防身用的短刀,閉著眼睛亂揮。揮舞了半晌,既沒感到身體疼痛又聽不見野狼動靜,即將跳出嗓子眼兒的心臟稍稍回落,鼓起勇氣把雙眼偷偷張開一條小縫兒,模模糊糊地看見地面上多了一條長長的血跡,那頭驢子大小的野狼,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直娘賊,給小爺爺玩什麼鬼把戲。李旭大聲喝罵,前衝幾步,跑到一棵合抱粗的大樹下,背靠著樹幹,以刀護頸,猛地轉過身來。出乎他的預料,惡狼並沒如傳說中繞到他身背後在他轉頭的一瞬間偷襲。偌大林子間,除了落日投下的陰影外再無一物。秋蟬聲在樹枝上間或相聞,夾雜於其中的,則是自己粗重的喘息。
李旭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揮刀亂舞居然能把一頭惡狼嚇逃了。提著刀四下轉了幾個圈子,直到踩上了地上的角弓,才相信自己的確已經化險為夷。恨恨朝誤事的角弓上吐了口吐沫,抬腳欲將其踹碎。方抬起腿,笑了笑,又慢慢地將腳放了下去。
“這東西值三吊錢呢?”李旭愛惜地把這把差點讓自己送了命的“寶貝”撿起來,插回背後的弓囊裡。“改天做價四吊賣給張家小五,反正他從來射不準箭!”
回頭再看那頭狍子,早已死得透徹了。從肚腹箭傷處流出血已發黑,蔓延著在地上淌了一大片。這番看得仔細了,才發現狍子後腿上有一處深可見骨巨大的傷疤,顯然是被那頭惡狼所傷。即便李旭不用箭射它,用不了多久,它也要血盡而亡了。
“原來那畜生怨我搶了它的美食,怪不得找我拼命!”李旭這才明白為什麼自己剛射翻了狍子,就引出一頭惡狼來。想想剛才九死一生的危險,心臟兀自上下亂跳。山風吹過,渾身上下不覺毛孔發緊。伸手一摸,原來衣服早已被冷汗溼透了,溼漉漉地貼到了身上。
眼看著日頭將落,李旭不敢再耽擱,走到狍子身前,試圖將它扛上肩膀。雙臂晃了晃,又無力的垂下。全身筋骨無處不痠軟,居然再使不出半分力氣來。
“莫非那惡畜算到我無法扛獵物下山,所以才不跟我爭麼?”李旭心中暗自叫苦,這裡是大山深處,指望有人來幫忙,那是萬不可能。向了片刻,急中生智,揮刀砍了幾根樹杈、葛藤,做了個爬犁。把狍子的屍體一點點滾到爬犁上,用葛藤一端樹爬犁,一端搭在自己肩頭。
“嘿!”李旭大喝一聲,邁步前行。樹爬犁被扯得咯吱生響,順著他的牽引,緩緩向前滑動。跌跌撞撞走了幾步,李旭感覺腳下野草不住打滑。低頭看去,發現綠草上有一條血跡斜斜向上,遙遙地指到遠處的密林裡。
“莫非我慌亂中射出那箭傷了那畜生?”李旭驚詫地想。好奇心一起,身上又恢復了幾分力氣,心頭也覺得不那麼虛了。膽子壯起來後,貪婪地打起了野狼的主意。
禽獸在春秋兩季換毛,一季脫絨,一季生絨。所以秋天的野獸皮毛最值錢,那麼大一張狼皮,兩石麥子都不換。想想拖了狼皮回去後母親的笑臉,李旭膽子越發大了起來。找了些樹枝將狍子蓋好,倒提著護身短刀,順著血跡追了下去。
大約追出兩裡山路,在一塊凸起的石壁下,李旭發現了一個洞口。惡狼留下的血跡到此已經變淡,卻斷斷續續地灑入山洞深處。李旭側著身子,把身子貼上石壁。一手舉刀,另一支手揀了塊石頭丟將進去。
石塊在山洞中跳蕩有聲,卻沒有什麼野獸被驚出來。李旭在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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