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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敢放聲哭,也不敢掙扎躲閃。這個項圈是奴隸的標記,除非好心的主人放了她,或者因垂涎她的姿色娶她為小妻,否則,她永遠不可以將鐵項圈解下來。
李旭看得心裡發堵,拼命加快了腳步。好在杜爾的家距離他的氈包不遠,轉眼就到。缺了一條手臂的杜爾沒能參加最後一場戰爭,所以他家門前也不像別人家那般熱鬧。
杜爾自失去一條手臂後,因流血過多昏迷了四天四夜。部落裡的長老都認為他已經沒有生還的希望,李旭卻帶著甘羅每天都來呼喚他,用聖狼賜福傳說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對於怪力亂神,李旭秉承聖人遺訓,是向來不信的。但能用其來救人性命時,則又樂此不疲。
因此,杜爾一家對李旭很感激。見其拎著一個大包裹走進來,立刻捧出了奶茶和點心。李旭不會用草原上的方法做飯,所以幾個月來的上午餐大部分都是在杜爾和阿思藍家吃的。聞到了奶茶香味,他也不客氣,盤坐在杜爾對面,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陶闊脫絲昨天鑽你的氈包了?”杜爾第一句問話就差點讓李旭被奶茶嗆死。
“咳,咳,咳…”李旭拼命咳嗽著,臉紅得像一個初冬的爛柿子。杜爾見他滿臉尷尬,嘿嘿一笑,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說道:“你小子的確有福,陶闊脫絲是部落裡最美的少女,從上一個夏天開始,方圓幾百裡多少個男人做夢都想著她!”
“我什麼都沒幹!”李旭在心裡大叫,臉上的表情更加古怪。杜爾卻以為他是年青臉嫩,伸出唯一的左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鼓勵,“別害羞,男人家有什麼可害羞的。加油,當年我才十四歲就…。”
“叮!”杜爾妻子手中的銀勺子碰在銅碗上,發出了清脆的一聲。獨臂杜爾嚇得吐了吐舌頭,把後半句話咽回了肚子內。
這種事情,越描越不清楚。李旭搖搖頭,無奈地接受了眼前事實。用乳酪、乾肉與奶茶將肚子撐起來後,他拎過自己的包裹,從裡邊掏出幾塊玉雕,擺在了杜爾面前。
“附離,你這是幹什麼,欺負我只有一隻胳膊麼?”熱心腸的杜爾立刻翻了臉,和妻子並肩站了起來,手握著腰間的刀柄說道。
“按草原的規矩,你曾和我並肩而戰,作為聖狼護衛,我可以把自己的戰利品轉送給你!”李旭笑了笑,根本不受杜爾夫婦的威脅。草原上有很多不成文的風俗,任何人都得遵守。比如進入朋友的氈包中,你可以帶送給他酒和活羊,卻不可以送給他乾糧或肉食。否則,就等於在罵朋友窮得已經揭不開鍋。
李旭在蘇啜部已經生活了小半年,對這裡的風俗多少都瞭解了一點。如果以朋友的身份把搶來的財寶贈給杜爾,二人並非血親,的確侮辱了杜爾的尊嚴。但以戰友兼上司的身份贈送財物,杜爾卻不可以拒絕。
平日,李旭的身份是聖狼護衛,地位等同於部族長老。戰時,李旭可以統帥一百個勇士,而杜爾只是一個小箭(夥長)。所以李旭把並肩作戰四個字擺出來,杜爾夫婦立刻無話可說。
夫妻兩個明白李旭的一番好心,不得不坐了下來。眼前的玉雕卻不肯收,從不能繼續保護附離大人到李旭和杜爾不互相統屬,找了無數個理由推辭。直到李旭再次擺出了護衛的架子,杜爾才勉強命令妻子將玉雕收了起來。
杜爾在蘇啜部屬於富人,見多識廣,知道兩塊玉雕中任何一塊的價格都足以換一百頭活羊。心中也明白李旭之所以這樣做,是擔心自己失去了一條手臂後生活無著。感動之餘,便提出將自己家的駿馬送給李旭。李旭不忍繼續推脫下去傷了杜爾的心,想了想,說道:“馬就算了,我估計長老們還會從戰利品中分給我幾匹好馬。我一個人,平時也用不到那麼多馬。我家的羊倒是不太多了,你送我五頭,晚上咱們到我家去喝酒!”
杜爾一聽,心中大樂。連忙請求父親幫忙去野外將自家的綿羊抓五頭膘最厚實的回來。春天是抓膘和受孕的好季節,牧人們很少在這個時間裡宰殺自家牲口。但李旭給的禮物實在太過貴重,所以杜爾的吝嗇鬼父親嘎布勒雖然肉痛,還是高高興興地跳上了馬背。
“這次跟著我和徐兄身後一同出征的,還有兩百名勇士!”李旭喝了口奶茶,繼續說道。“我們兩個想分一些財寶給他們,但是害怕厚薄不均,想聽聽杜爾有什麼好注意!”
“什麼,你們分財寶給部下!”杜爾詫異得險些被奶茶嗆到。草原上沒有軍餉之說,以往部族之間發生戰爭,向來是士兵將掠奪來的戰利品供奉給上司。雖然通情達理的上司最終會拿出些財物來獎勵那些作戰有功者,但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