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1/4 頁)
將家族的榮譽賣掉。
“附離大人是擔心九哥麼?我知道大人是個有情有義的君子。老孫能交上你這麼個朋友,也算他沒白在這條道上走這麼多年!”一直尾巴般跟在李旭身邊忙碌的王麻子聽見了李旭長長的呼吸聲,咧著嘴巴問道。
“是啊,九叔到底遇到什麼事情了,怎麼連行商都分不開身?”李旭點了點頭,擔心地問。整個商隊中,孫九幾乎是唯一對他和徐大眼友善的長者。在李旭的心裡,早已把這個豪爽、大氣而不失智慧的老者當作了自己的親人。
“唉,附離大人啊,您是個有遠見的,知道今後要發生什麼,所以才留在蘇啜部過冬,給自家買的馬匹也是沒人看得上得駑馬。我們這些沒眼力架的,當時還偷笑您迂!”王麻子長嘆一聲,不著邊際地說道。
“怎麼了,難道是賣馬賠了本麼?九叔呢?他好像只買了兩匹馬啊,並且他當時出的價錢也不高?”李旭停住腳步,焦急地問道。跟王麻子說話太費勁,此人似乎從不知道重點在哪裡,總扯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是趁機擠兌人,就是拼命拍馬屁。彷彿不這麼做,就不足以證明他是真正的王麻子。
“要是賠了,還好說。是讓人給搶了啊,讓官府給搶了!附離大人啊,還是您聰明,整個商隊,官府就沒看上您家那兩匹馬。剩下的,作價七百文官收,給的卻不是錢,而是折成了陳穀子,讓我們回鄉去領。附離大人啊,您說,這不是明著搶麼?”王麻子揉了揉眼睛,聲音已經有些哽咽。
“老麻子,你又喝高了,滿嘴說胡話了吧!”一個冷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打斷了王麻子的哭訴。李旭皺著眉頭轉過身去,看見張三叔帶著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晃晃悠悠地向自己走來。
王麻子聽到了張三的呵斥,立刻止住悲聲,一邊輕輕抽了自己兩個嘴巴,一邊自責道:“看小老兒這張臭嘴,看小老兒這張臭嘴,一喝了酒就沒有把門兒的,一喝了酒就滿嘴跑舌頭!”
“行了,行了,麻子叔,您愛說什麼說什麼。出了蘇啜部,沒人還記得您說過的話!”李旭有些憤怒地拉住王麻子的手腕,大聲命令。
張三叔何等精明,見到李旭不快,趕緊上前幾步,先唱了個肥諾,然後低聲說道:“令尊託小可帶了一封家書給附離大人,孫九哥也捎了個口信給大人,大人在蘇啜部地位顯赫,卻為我等忙碌,真是折殺我等了!”
客套的話讓人頭皮發麻,目光卻黃鼠狼一般四下猛掃。李旭見到張三如此舉動,亦明白了他制止王麻子說話,是怕此處人多嘴雜,將來招惹麻煩。無奈地搖搖頭,向張、王二人發出了邀請:“三叔和麻子叔千萬別客氣,我可不是什麼大人。我的氈包距此不遠,二老可否賞光到氈包中坐坐!”
“不勝榮幸,不勝榮幸!”張三得意洋洋地四下看看,故意把聲音抬得老高:“附離大人相邀,是小老兒的榮幸。咱們當年共闖塞外的情誼,小老兒什麼時候都銘刻於心的!”
眾商販方才與牧人們喝酒時,已經知道了李旭是部落中的貴客,族長西爾的未來女婿。此刻聽見張三和王麻子被邀請到附離大人的氈帳喝茶,立刻將羨慕的眼光投射了過了。李旭被眾人眼中的羨慕盯得渾身不自在,四下拱了拱手,然後快步走向了自己的坐騎。張三、王麻子和兩個陌生少年趕緊跟上,在眾人複雜的目光裡走向部落核心位置。
女奴阿芸還沒敢休息,見氈包裡來了客人,趕緊上前倒茶。張三和王麻子見李旭已經可以使喚奴婢,更是羨慕不已。一個讚歎附離大人有見識有運氣,另一個則自我標榜和李旭父親的交情好。亂了半柱香時間,才終於從懷中取出了精心收藏的一個厚紙信封。
“這是令尊託付小老兒交給附離大人的,大人請查驗上面火漆!”張三叔雙手捧起信封,恭恭敬敬地舉到李旭面前。
“三叔,這裡沒外人,您還是叫我旭子好一點!”附離大人四個字,李旭聽得實在彆扭,一邊接信封,一邊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那怎麼成,那怎麼成!當初是小老兒見識短,才敢自居長輩。您現在是蘇啜部的大官兒,我們能進您的氈包喝茶,已經是高攀,又怎敢再自命為長輩!”張老三連連擺手,客套道。
王麻子和兩個少年也隨聲附和,李旭沒辦法,只好由他們亂叫。反正附離只是自己的突厥名字,算不上什麼官職。至於大人二字,就當沒有聽見。
眾人都在,他也不方便讀信。藉著打水的由頭把阿芸支開,然後低聲問道:“三叔,麻子叔,這裡已經沒有了外人。九叔到底遇到了什麼麻煩,我能不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