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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名誤第二章出仕(三下)
當天下午,李淵在府中備下家宴,為兩位遠道而來的世侄接風洗塵。劉弘基和李旭難卻主人家盛情,只好敬領了。賓主數人把酒言歡,說起這些年來的世事變幻,不勝感慨。
作為世襲的唐公,李淵妻妾子祠頗多,但眼下公務在身,他自然不能把所有家眷都帶到屯糧重地來,所以此時留在身邊的只有正妻竇氏和竇氏所親生的三男一女。其中幼子元吉不過十歲,還屬於繞膝撒賴階段。見到客來,立刻瘋了般要求入席同飲。李淵呵斥了幾回無果,只好笑著將他安排在下首。
竇氏夫人性子沉靜,伴在李淵身邊受了客人一禮,抿了半爵酒,便藉故退了下去。李淵待妻子離開,立刻命人傳營妓前來奏樂獻舞。這些營妓都是他為即將到來的各位將軍所備,才藝品貌皆稱不俗。眾人邊喝酒邊賞花,倒也興趣盎然。
酒至半酣,李淵問起劉弘基近況。劉弘基苦笑了一下,大聲回答道:“世伯有所不知,家父在任時未曾積累下什麼錢財。所以我與母親、兄弟只能靠故舊接濟勉強度日而已。這次接到朝廷軍書,沒錢置辦戰馬,只好走著去報道。結果誤了期,被地方官當逃兵捉了。多虧朋友幫忙打點才從大牢裡脫身…”
“這糊塗的狗官!”李淵氣得一拍桌子,大聲罵道。
在懷遠鎮諸多官吏中,他平素以脾氣好而著稱。突然發了無名火,登時把一干樂師營妓全嚇傻了,當即斷了曲子,停了廣袖,一個個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沒你們的事情,都退下去吧,每人去領十個銅錢買酒!”李淵知道自己失態,揮了揮手,苦笑著命令。自從被皇帝從地方大吏調成無半點實權從員後,他就發現自己的脾氣越來越差。特別是喝了酒後,總是不由自主地想發洩一番。
眾樂師營妓們趕緊施禮稱謝,收起樂器,慌不急待地跑了出去。李淵望著眾人的背影搖了搖頭,側過身來向劉弘基說道:“你父親是個難得的清官,誰料好官難為。嗨!不過你也莫傷心,這個“人情”咱們早晚得還回去。明日一早去我給你補一個護庫旅帥的缺兒,再給你家中寫封信去證明身份。我倒要看看,哪個有膽子的把我李淵麾下的幹才當作逃兵!”
“多謝伯父照顧!”劉弘基趕緊站起來道謝。“這次我和仲堅自塞外得了一百匹好馬,打算獻於伯父軍中,也好為國家出力!”
“呵呵,你來得好,軍中此時正缺良駒。”李淵點點頭,苦笑著說道:“不過獻于軍中,不如獻於皇上,陛下最喜歡美人良馬!”
“但憑世伯安排!”劉弘基拱了拱手,回答。他現在有意博取功名,如果李淵出面打點,當然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想必仲堅賢侄與你一併到塞上為國販馬,也誤了應徵日期。不妨,藏一個也是藏,藏兩個也是藏,不如也到我麾下來,眼下有個護糧隊正的缺兒還空著!”李淵看看李旭,笑著承諾。
“隊正?”李旭只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片空白。他初涉塵世,根本分不清行軍司庫這種臨時編制和大隋虎賁鐵騎之間的差別。只覺得步校尉憑藉多年戰功,才拼得了個六品校尉的官爵。而自己剛一投軍,已經混到了隊正職務,與校尉只差了兩級。一時間,歡喜得竟有些暈了頭,居然忘記了起身向唐公道謝。
這可是個非常失禮的行為,李建成和李婉兒登時變了臉色。李元吉性子最差,看看父兄,就想跳起來呵斥臨座那個無禮之徒,剛剛豎起眉毛,卻被李淵用眼神硬壓了回去。
長嘆了口氣,李淵苦笑著說道:“賢侄莫嫌我給你安排的職位低,我雖然有著唐公的虛爵,眼下的實職卻只是一個行軍司庫。”說著,他豎起自己右手小指,晃動著自我解嘲:“芝麻綠豆大的小官兒,根本沒什麼實權的。不過你們所獻的戰馬交上去,皇上估計會再行頒賞…。”
“不,不是這樣的!”李旭趕緊站起來解釋。他想說自己剛才是一時暈了頭,這個理由又實在不宜宣之於口。正猶豫著怎麼安排詞句的時候,劉弘基笑著在一旁替他解了圍。
“世伯有所不知,仲堅現在遇到些麻煩事。怕給您招惹是非,所以才不敢接您給的差事!”說罷,劉弘基站起來,微笑著走到了李旭的身邊。
“什麼麻煩事,說來聽聽。我李淵長這麼大,還真沒遇到過什麼太大的麻煩!”李淵輕輕拍了拍自己面前的桌案,笑著追問。
“其實仲堅是受了我的拖累,他沒招惹任何人,卻被人硬安上了江洋大盜的罪名!”劉弘基微笑著,將自己帶人到阿史那營地縱火盜馬的經過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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