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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堅大哥,你會保護我,對不對?”李婉兒不明就裡,還在執著地追問。
“對,對,我們所有人都會保護而二小姐!”劉弘基看見李旭的脖子已經被追問得發紅,笑著上前救好兄弟脫困。
“誰需要你們,我又不是軍糧!”李婉兒不領情地白了劉弘基一眼,站起身,施施然走了出去。在推開門剎那,冷風吹進來萬道陽光。
“你這小丫頭,越來越沒教養了!”劉弘基像一個大哥哥般,佯怒著罵道。看著李婉兒的背影走遠,轉過頭,笑著催促道:“穿完了沒有,別磨磨蹭蹭的。子嬰在城裡擺了酒,等著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呢!”
“救命之恩?”李旭稀裡糊塗地問道。他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曾經和秦子嬰並肩作戰過,更甭說救對方一命了。
“是你麾下的騎兵救了他,所以功勞自然算作你這個旅率頭上!”劉弘基拍了拍李旭的肩膀,低聲解釋。
原來,在擊退了黑衣人對糧庫的第一波攻擊後,秦子嬰突然想起了自己安置在城中的女人,所以向劉弘基打了聲招呼,就不顧一切衝出了營地。結果在租來的院子前與幾個黑衣人相遇,被人砍了個手忙腳亂。虧得李良帶著五十名騎兵來的及時,才在黑衣人手中搶回了他一條小命。
“咱們的弟兄損失大麼?”聽完劉弘基的話,李旭苦笑著問。自從前天夜裡擊退了黑衣人後,莫名奇妙的功勞就接踵砸到了他的頭上。既然已經被砸得頭暈目眩,他也不在乎再多上一兩件。
“你那天判斷得對,縱火者是想調虎離山。你走後,前後有五波人試圖衝擊糧庫,被弟兄們拼命殺了回去。咱們戰死了四十多,傷了一百多個。也讓對方留下了三十多具屍體。”劉弘基想了想,低聲總結。“你帶的那些弟兄訓練得好,只戰死了七個,卻放翻了敵人六十多。咱們護糧軍在突然遇襲情況下,共計殲敵一百餘,也算是個了不起的勝利了。”
“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兵曹,不知道是誰的屬下!”李旭四下看了看,低聲向劉弘基諮詢。
“聽說宇文述大人麾下的一個姓王的兵曹戰死了,屍體是在城外發現的。”劉弘基警覺地環顧四周,答非所問。“昨夜高句麗人劫糧並行刺唐公的事情,已經引起了我方公憤。左屯衛大將軍辛世雄、左武衛大將軍麥鐵杖和左翊衛大將軍宇文述都已經派兵來援。旭子,咱們今年冬天算是熬過去了!”
他的嗓音壓得很低,但特地把高句麗三個字咬得很清楚。李旭知道無論圍攻李淵府的黑衣人和攻打糧倉的黑衣人是不是一夥,這筆糊塗帳都要算在高句麗頭上。跟在劉弘基身後這麼長時間,他已經慢慢對人情事故有了些感悟,笑了笑,低聲罵道:“該死的高句麗人,居然混了這麼多奸細進城!”
“是啊,該死的高句麗人!”劉弘基一邊罵一邊搖頭,話語中對敵方陰險的行為充滿了不屑。
懷遠鎮本來原住人口就不多,被高句麗人這麼一攪和,市面上立刻更顯蕭條。已經快過年了,賣窗花貼紙、爆杆燈籠的小生意人卻一個不見。空蕩蕩的街道兩邊,只有幾所被燒得焦黑得房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每當風大,斷裂的牆壁則嗚嗚有聲,用自己獨特的方式表達著對縱火者的抗議。
秦子嬰偷偷購置的私宅就座落在城中心處,與周圍淒涼的環境相比,這裡可以算得上是車水馬龍。王元通、齊破凝、武士彠、張德裕、還有楊方、李寄、周文遠,平素能說到一處的弟兄們都來了。大夥經歷了一次風波,心中皆有大難不死的感覺。彼此之間的關係更近,說起話來也更肆無忌憚。
“想不到子嬰兄也有勇武的時候啊,一把橫刀,硬挑七、八名壯漢。當年長板坡上趙子龍也不過如此!”酒過三巡,王元通大聲調笑道。
“趙子龍懷抱的是阿斗,可沒咱們秦將軍有幹勁兒!”隊正李良笑著打趣,“我們來的時候,嘖嘖,你沒看呢,兩個人相依相偎,打定主意要同生共死了!”
秦子嬰被夥伴們笑得臉色通紅,只好拼命勸酒。大夥卻不肯領情,一起鬨道:“既然弟妹連高句麗人都不怕,怕咱們這些弟兄們做什麼。不如出來一見,也好讓我們品評一下子嬰的眼光!”
“各位大哥,各位兄弟,梅兒她,她,她怕…”秦子嬰平素就算不上伶牙俐齒,被眾人一鬨,口齒更不清晰。結結巴巴,血都湧到了脖子根兒上。
“彎刀在前尚不顧,酒席宴間畏若何?”王元通文文騶騶地來了句驢唇不對馬嘴的詩,調笑道。
聞此言,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