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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打,肯定能把高句麗平掉!”張五娃衝哥哥撇撇嘴,滿臉高深。“若是現在不去撈功名,等高句麗一平,大隋周邊再無戰事,想立功可就難嘍!”
“好,好,你去立功,去做將軍,我們不耽誤你的前程!”張直也拿自己的弟弟沒辦法,只好在命下人在準備馬匹乾糧的同時,再準備上一份厚禮給李家送過去。雖然兩家原來走動的不多,但五娃子一年來多受李旭照顧。況且,如果事實真如五娃子所說的那樣,李家旭子飛黃騰達的時機指日可待,張家如果不趁現在套近乎,將來趕上門去走親戚人家都未必肯認。
“真的,你們別瞎擔心!”五娃子吹牛吹夠了,蹲在指揮僕人檢點包裹的父母身旁,低聲安慰,“旭子原來就受唐公賞識,又是皇上欽點的校尉,此番在遼東還救出了駙馬督尉宇文大人和皇上喜歡的猛將薛世雄,憑著這幾路關係,無論哪個將軍都不敢讓他有閃失。我就在他身邊跟著,寸步不離,他沒事我就也能混個平安!”
“哼,旭子如果真有你說得那麼灼手可熱,怎麼沒見皇上升他的官?”張直氣哼哼地嘀咕。
“二十四路大軍都敗了,連全軍而回的衛文升大將軍都只落個不升不降,皇上怎麼可能光升旭子一個人的官?那不是明擺著讓人說他只顧女婿被救的私恩,不顧喪事辱國的大事麼?這回衛大將軍已經升為刑部尚書,輔佐皇太孫監國,旭子升官還不是眼瞅著的事情!”
“人家是人家,他是他。他陷在遼東時,也沒見誰派人過河去救?”張直還不服氣,成心在弟弟的話中挑毛刺。
“誰說沒救,唐公把手裡的家將全派出找了,就是沒想到旭子他們從別處兜了一圈回來。橋斷那天,你們都沒看見啊。唐公世子隔著河岸大哭,李世民和李婉兒兩個人帶著親兵沿著河跑,邊跑邊喊旭子的名字…。”張五娃咂咂嘴,讚歎道。
表弟不但很受唐公賞識,很有可能還很受唐公二女兒的傾慕,但是這話五娃子張秀不能說。臨回家時,表弟曾親口叮囑過,吹牛可以,卻不準亂傳沒譜的謠言。萬一被他聽到壞人名聲的流言蜚語,無論出自誰口,責任都是張家小五的。五娃子雖然年齡比自己的表弟大,但打心裡頭有點兒怵自己這位萬馬軍中殺回來的表弟。真的得罪了他,這個傳說咬死過幾十號人的表弟萬一給自己來上一口,恐怕自己盡毀的不單單是前程。
“不過,婉兒好像真的很喜歡旭倌啊,難道他看不出來麼?”張秀蹲在地上,滿臉神秘地想。
“要不要教旭子幾招,他好像真的很笨呢!”他想著,想著,口水從嘴角邊流了下來,溼溼亮亮地流得老長。
第一章 出柙 (三 上)
第三卷大風歌第一章出柙(三上)
五娃子張秀是個敢想敢幹的人,從上谷郡啟程之後,沿途中他就開始向表弟灌輸對待女人的手段。只是旭子好像對此不太感興趣,每當張秀說到興高采烈處突然停下來的時候,發現表弟總是沉默地看著遠方。
非常令人失望的沉默。女人在軍中一直是個很能勾起人談興的話題,無論懂與不懂,說得對與錯,只要有人肯接茬,大夥就可以在爭論中交流一個晚上。但李旭總是不置可否,張秀就很難一個人把話題繼續下去。對方的樣子就像一個固執的將軍,無論你如何給他出謀劃策,他不說你對,也不說你錯,依舊按照自己的固定思路去陷陣衝鋒。
這種態度未免太傷人自尊,嘗試了幾次後,張秀在絕望中放棄了努力。他順著李旭的目光向遠方望去,只見平整開闊的田野間到處長滿綠幽幽的植物,一些粗手笨腳的農婦正弓著腰,不知道在田裡拔著什麼。田壟間,是她們沒有人照管的孩子,有的在哭,有的在泥土裡面打滾,有的則在大聲叫喊著追逐匆匆飛過的蝴蝶。
“好多韭菜啊,他們種這麼多韭菜賣給誰?”張秀猛然想起一個怪異的問題,衝口問道。
“麥子!”李旭的回答簡短而有力,一下子把張秀砸了個大紅臉。
原地楞了好一會兒,五娃子張秀才拍打著坐騎追上前。“古語笑人麥椒不分,好像就是說得我這種!”他訕訕地笑著,解釋。“我以前就看過放在倉裡的麥子,地裡長的什麼樣,真的第一次注意!”
“高句麗人也種麥子,去年向回殺時,我們放火燒了很多!不知道這個冬天,他們有沒有飯吃!”李旭沒有回頭,自顧幽幽地說道。
聽了這話,張秀就忍不住想笑表弟迂腐。三十萬弟兄都讓人給堆佛塔了,還管對方是否有飯吃!在他眼裡,高句麗人就是未開化的蠻族,茹毛飲血的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