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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法。經過簡單的威脅和動員,叛軍在一名新任督尉的帶領下,再次向城牆靠攏。先是羽箭壓制性射擊,然後是快速衝鋒。在同伴的屍體上扶起雲梯,抬起撞錘,試圖以生命為代價創造奇蹟。
李安遠決定不給敵軍創造奇蹟的機會,一手持盾,一手持刀,在城牆上來回跑動,根據實際情況不斷調整著戰術。滾木、擂石、釘拍、撓鉤,黎陽城頭配備多年的防守器械終於派上了用場。叛軍一**靠近,又被一**砸死在城牆下。屍體很快堆成小山,叛軍卻踩著同伴的屍體,螻蟻般向城頭攀爬。
在戰鬥剛開始的時候,守軍的動作還有些生疏,漸漸的,他們殺人就殺出了經驗。在“老兵”的帶領下,新卒們一次又一次把雲梯上的敵人用滾木砸落,一次又一次用撓鉤將雲梯鉤翻,一次又一次放下釘拍,又攪動轆轤,將帶著血和碎肉的釘拍拉起。
雙方計程車兵很快都開始變得麻木,守城的隋軍看見同伴中了箭,在自己身邊翻滾掙扎,不再害怕,也顧不上去救人。攻城的叛軍眼睜睜地瞅著滾木將自己前方的一排袍澤變成殘疾,卻熟視無睹,口中銜著菜刀,繼續沿雲梯向城頭努力。
終於,有人爬上了城頭,用菜刀佔據了一塊地盤。沒等他發出歡呼,十幾根長矛同時刺了過來,將他叉肉般挑起。緊接著,尚未斷氣的屍體被守軍掄出,在半空中飛舞,掙扎,然後絕望地落下,落入塵埃。
新的一排羽箭射上城牆,將站得過於靠近城垛口的長矛手射傷了四五個。受了傷人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血沿著箭桿噴出,放下矛,用手去捂,卻怎樣也無法將傷口捂住。他跌跌撞撞在城頭上跑了幾步,突然,被腳下的屍體一絆,慘叫著跌下城頭。
又有十幾個叛軍士兵爬上來了,新入伍的雄武營士兵有些慌亂,中斷了向城牆下丟滾木的動作,提刀衝向了距離自己最近的攻城者。這個常識性的錯誤導致更多的敵人湧上城頭,城牆頂,敵我雙方開始一小團一小團的廝殺。每一塊巴掌大的落腳點上都染滿了鮮血。
“不要慌,繼續扔石頭,扔石頭啊!”李安遠氣得兩眼通紅,大聲命令麾下老弟兄們約束士卒,防止更多的叛軍爬上城頭。他自己則帶著親兵,向著最近的一夥敵人衝去。
一把菜刀連同握刀的手一道被李安遠挑飛,毫不猶豫,他把抱著斷臂慘叫的叛軍踢下城牆。一根削尖了的木棒從側面伸來,李安遠用刀背將木棒隔開,復一刀,砍斷木棒主人的脖頸。
敵人絡繹不絕,好像怎麼殺都殺不完。就在李安遠感覺到自己一方即將崩潰的時候,眼前突然乾淨。衝上城頭的最後一夥敵兵,被宇文士及帶著親衛逼入了死角。
第二輪進攻只持續了一刻鐘,敵我雙方的將領卻都感覺像過了一天般漫長。終於,參與進攻的叛軍喪失了勇氣,倉惶撤向了遠方。李安遠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卻覺得頭髮粘粘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濺滿了血。
城下的敵軍又開始變陣,旌旗反覆湧動,金鼓之聲不絕。當一切喧囂漸漸變小後,兩百多名衣甲整齊的壯漢,用巨盾保護著一個金鎧將軍走向了黎陽城。
“李將軍,李將軍!”叛軍大聲吶喊,為自家主將歡呼。伴著歡呼聲,壯漢們在距離城牆一百五十步的位置用巨盾豎起了一道木牆。金甲將軍從木牆後探出半個身子,先揮揮手,讓周圍的歡呼聲降低一些,然後抱拳,衝著城頭大喊道,“守城的哪位英雄,可否出來一見!”
“守城的英雄,我家將軍邀你一見。”壯漢們壯漢們趾高氣揚地吶喊,彷彿他們已經勝券在握。
“有本事就露出頭來,別做縮頭烏龜!”無數叛軍大聲喧譁,聲震霄漢。
“李密這個王八蛋,若老子的床弩還能用,直接把你穿了曬人幹!”宇文士及悻然罵道。打嘴架的勾當,雄武營以他為最,所以他不得不從垛口處露出身體,虛抱雙拳回了個半禮,在周圍喧囂再次低落下的一瞬間喊道:“法主兄別來無恙啊,多年不見,你看上去越發風流倜儻了!即便潘安再生,宋玉復世,恐怕相貌也要輸於兄臺呢!”
城下的金甲將軍正是李密,聽見宇文士及加槍帶棒的話,他也不惱。將擋在正前方的盾牌撥到一邊,縱馬向前走了幾步,誠懇地勸告:“多年不見,沒想到仁人賢弟語鋒還是如此銳利。衛文升兵敗伏誅,東都指日可下,仁人賢弟又何苦困守黎陽,替那昏君陪葬?”
他的嗓音寬厚洪亮,隔著一百多步,依舊讓城頭上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一些剛剛加入雄武營的降卒不明白戰場情況,未免被其言語所迷惑。抬起頭看向宇文士及,眼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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