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部分(第2/4 頁)
氣的新兵從城頭跑下來,又被馬道上的老兵們攔住了去路。“為什麼不准我們下城!”絕望的新兵們哭號著,拼命向前擠。攔路的雄武營老兵毫不客氣,直接用刀刃來回答他們的質問。
“住手!”宇文士及大喝。帶領著家將,快速擠到馬道與城牆相接處。“怎麼回事?”他大聲質問,沒等周圍計程車卒回答,一夥新兵已經哭喊著向他擠了過來。
“監軍大人,你不說既往不咎了麼?”帶頭的新兵一邊哭,一邊指責。“你說話不算。借刀殺人!”
“什麼?”宇文士及被問得一楞,這才發現,城頭上根本沒有他預料中的敵軍和雲梯,只有無數身穿民壯服色的雄武營新兵拿著菜刀、木棍“乒”、“乒”、“乒”相互亂砍。沒有人在乎自己的對手是誰,彷彿不砍翻身邊所有人,他們就沒有了生路。
“全都給我住手!”宇文士及鼓足中氣,向城頭斷喝。炸營,這是新兵臨戰時最容易發生的倒黴事,偏偏今天所有厄運都被雄武營趕上了。沒等他做出進一步行動,擠到他身邊的幾個新兵突然同時舉起了菜刀。
“找死!”宇文家的家將拔刀,將試圖謀殺監軍的新兵砍下了城頭。“監軍來殺我們了,大夥和他們拼了!”城牆上,立刻有人大聲鼓譟。靠近馬道,親眼目睹宇文士及的家將殺人的新兵們放棄了與同伴廝殺,一起紅著眼睛衝了過來。
“弟兄們別上當,有細作,有細作從中挑撥!”宇文士及大聲為自己辯解。生死關頭,誰肯聽他的解釋,越來越多的新兵放棄對手,拎著帶血的刀衝向馬道。
好一招離間計!宇文士及立刻明白了敵軍為什麼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連續攻破了甕城和主城兩道城門。李密利用雄武營收編了大量新兵,各級軍官對士兵面孔不熟悉的漏洞,安插了大量細作進來。或者說,這些細作本來就藏在黎陽守軍中,在元務本投降後,他們不得不跟著投降。但看到李密和韓世萼領軍前來,他們立刻趁機反水。
“靠近馬道者,一律格殺!”宇文士及大聲下令。此時他已經別無選擇,寧可錯殺千人,不可放一個細作衝到城門下。他身邊的親衛舉刀迎了上去,與城頭上衝下來的亂軍戰到了一處。沒有合手兵器的亂卒自然不是雄武營老兵的對手,一瞬間,就被砍死了幾十個,剩下的發出一聲哀嚎,又亂紛紛向城牆中央退去。
“傳令其他幾側城牆守將,有躁動不安者,殺!”宇文士及毫不猶豫地將屠殺令傳達到全軍。“如果其他幾面城牆上也有細作潛伏,不知道李安遠他們能否震得住場面。”聽著近在咫尺處的慘呼聲,他痛苦地想。“剛才趙長史肯定也是這樣下的令!”宇文士及猛然意識到為什麼剛才自己上來時,發現所有老兵都堵在馬道上。這已經是最佳處理方案,雖然長史趙子銘沒能守住城頭和城門,但他已經在最短時間內找到了應急辦法。
“子銘,你千萬不要死!”宇文士及默默在心中求乞。強忍心中的懊悔抬起頭,他看見城牆上的亂兵又互相砍殺起來。無數人稀裡糊塗地死在同伴的刀下,無數人絕望地砍翻自己身邊的袍澤,然後被其他人砍成肉醬。有人被心中的絕望折磨瘋狂,直接跳下了城牆。有人則丟下了兵器,蹲在了城垛口。但這種求饒的舉動並沒有為他們帶來更多的安全。殺紅了眼的袍澤衝過來,不由分說地將他砍死。
“殺!”“殺了他!”“殺!”“殺!”“殺!”城牆下的喊殺聲一浪高過一浪,分不清是來自敵軍還是自己。宇文士及心急如焚,眼睛像著了火般在城頭上巡視。東城門分為內外兩重,兩重城門之間,是十丈方圓的甕城,如果城牆上的情況不像眼下這般混亂的話,站在城頭的隋軍完全可以居高臨下的,在四面對沖入甕城的敵軍進行打擊。而現在,他卻只能站在馬道上,眼睜睜地看著弟兄們自相殘殺。
忽然,一個巨大的鐵製部件映入了宇文士及的眼簾。那是控制內城門的鐵轆轤,只有搖起它,充當內城門的鐵柵欄才會被吊起來。敵軍在這麼短時間衝入城內,肯定不是用強力將鐵柵欄撞毀的。宇文士及覺得有靈光在自己眼前閃動,他的目光穿過人群,向鐵轆轤附近的一夥亂卒掃去,發現那夥人沒有自相殘殺,而是冷靜地站在鐵轆轤旁,警覺地四下張望。這幫傢伙每人的左手臂上,都臨時繫上了一根黑布條。雖然在髒兮兮的步甲襯托下不怎麼扎眼,但足夠他們互相之間彼此識別。
“你們排隊向前推,命令所有人放下兵器,不放下兵器的,殺無赦!”宇文士及叫過自己的親兵校尉宇文信,大聲命令。
“監軍大人有令,所有新兵放下武器,不放下者,殺無赦!”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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