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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儘量把聲音放緩,“少帥,少帥沒遇到什麼危險。李賊親口對屬下說,他看到少帥向南方去了…”
“其他人呢,範仲謀和劉德馨兩個呢,他們兩個跟在少帥身邊麼?”老長史秦雍恨不得上前踢自己的族弟兩腳,雖然對方身上多處受傷,血已經透過裹傷的麻布滲到了破碎的鎧甲之外。
“秦長史是被人放回來的吧?你的弓馬無論如何也沒有少帥嫻熟!”搶在秦濟回答之前,曹元讓不陰不陽地插了一句。
周圍看過來的目光立刻帶上了鄙夷。雖然關心自家兒郎的安危,但幽州將領們更看不起變節投敵者。在戰死和投降之間,他們之中大多數人希望自家子侄選擇前一項。
“範小將軍和劉小將軍戰死了。崔、沈兩位將軍受傷被俘,屬下無能,請大帥責罰!”秦濟直挺挺地跪在羅藝面前,目光不敢再與眾人相接。在東路幽州軍所有將領中,以他的年齡最大,作戰經驗最為豐富。而最後只有他逃了回來,這份責任已經不是他一個人所能承擔。
虎賁鐵騎在幽州盤踞了這麼多年,幾乎每位高階將領身後都站立著自己的家族。如果惹得眾人誤會的話,秦家有可能被連根拔起。
“其他人都戰死了,你怎麼有臉一個人回來!”老長史秦雍快步上前,劈手先給了自家兄弟兩記耳光。虎賁鐵騎中沒有弱者的位置,秦濟更應該和別人一樣戰死,而不該回來報信。雖然他帶回來的訊息可以讓大軍早做防備,但對於家族而言,其行為無疑是一種背叛。
秦濟的臉立刻腫了起來,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淌落。他苦笑著抹了一把臉,低聲回應:“姓李讓我必須活著把話給羅公帶到,否則他就不再管俘虜死活。秦某無懼一死,但不敢辜負了大帥和其他被俘的弟兄!”
此言一出,四下裡看過來的輕蔑目光立刻被焦慮和哀傷所取代。大夥再顧不上指責秦濟貪生怕死了。如果沒有他忍辱負重回來替敵人傳話,天知道被俘虜的幽州子弟會落到什麼下場!姓李的對他麾下的將士和百姓雖然很和氣,對待敵人卻是出了名的狠辣。第二次遼東之戰,此子將高句麗數百里江山蹂躪成了一片焦土。而雁門關一戰,據說落在他手裡的突厥狼騎最後沒有一個得以生還。
“姓李的讓你帶回了什麼話?”幽州大總管羅藝目光從秦濟破碎的鎧甲上掃過,問話的聲音如冰一般寒冷。
他能猜到對方為什麼放秦濟回來。那是一種非常明顯的示威舉動。李某人試圖透過這個軟蛋之口,告訴幽州將士,他手裡有一夥奇貨可居的人質!而按秦濟剛才彙報的情況估算,扣除已經陣亡者,目前被李賊仲堅所俘虜的幽州兵馬至少還有一萬五、六千之眾。這其中很多將領都是老將軍們的後生子侄,很多人身上都揹負著整個家族的希望!
秦濟低著頭,血珠和汗珠同時向地下掉。他不敢不回答羅藝的話,卻無法找到一個不激怒大夥的說辭。想了好半天,才把心一橫,咬著牙稟告,“回,回大帥。李,李賊說,他說,他說博陵軍不日即將渡過矩馬河,與將軍會獵於幽州。幽州的麥子熟得晚,請將軍不要擔心他軍糧不足!”
果然,話音剛落,已經有幾個將領同時跳了起來。“姓李的欺人太甚!末將願意領一支兵馬殺到河間去,救出所有弟兄!”鷹揚郎將盧矩大步走到羅藝面前,躬身請命。
“對,咱們直接殺回涿郡,堵在矩馬河邊上,把姓李生擒活捉!”曹元讓揮舞著手臂,唯恐別人看不見自己對幽州的忠誠。
“姓李的幾乎,幾乎,沒,沒受什麼損失!”反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秦濟索性實話實說。“少帥也沒犯什麼錯,只是,只是對方老謀深算!”
四周沸油般的喧囂聲瞬間被這瓢冷水所潑熄。雖然秦濟的話令人憤恨,但所有將領都不得不承認盧、曹兩人的想法過於自不量力。連幽州軍年青一代中最出色的將領羅成都被李旭輕易擊潰,實力還不如羅成的人送上門去,豈不是白白讓對方抓到更多的俘虜?
“唉!”羅藝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將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左膀右臂。此刻,壯武將軍劉義方正沉寂在喪子之痛的哀傷中,晶亮的眼淚滾滿了鬍鬚。懷化中郎將範恒大雙手捂著臉,身體顫抖,努力不讓自己哽咽出聲。只有老長史秦雍的表現還算鎮定,狠狠地瞪了自家兄弟一眼後,他走到羅藝面前,躬身建議:“稟主公,屬下以為,李賊一時半會兒打不破薊縣城,當下之計,與其回軍與他相爭,不如抓緊時間攻破易縣,生擒呂欽和劉弘基!”
“對,生擒呂欽和劉弘基!”大帳之中群情激昂,半數以上的人都認為秦雍的建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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