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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努力築路。在如此近的距離上,那些扛著沙包計程車卒簡直是弓箭手的活靶子。每一層沙包堆上來,都有一成左右的運送者倒在魚梁道上。叛軍的將領對這一切熟視無睹,只是命令士兵將催戰的鼓聲敲得更歡。
“讓秦參軍派人運一些沙包上來,把正對著魚梁道兩側的城垛加高兩尺!”李旭估算了一下敵軍的工程進展,大聲命令。“還有敵樓外側的女牆,也加高兩層沙包,以防止叛軍的冷箭!”他指了指敵樓外側的矮牆,繼續補充。
城下木盾牆後的弓箭手不是敵軍最精銳的那一批,如果是旭子自己指揮,他肯定將昨天奇襲東城那夥精兵留在正式開始攻城的那一刻。所以,他命人在正對魚梁道兩側的城頭壘出一個屏障,防止敵軍正式進攻時對雄武營計程車卒進行羽箭壓制。
“可能來不及準備那麼多沙包!”張秀在一旁小聲提醒。
“用糧袋。寧可糟蹋了也比便宜了叛軍強!”宇文士及果斷地決策。四下看了看,他又追加了一句:“把敵樓和正對魚梁道城牆之間的那個隔斷挪了,保持敵樓和城牆之間的暢通!”
叛軍正在修築的魚梁道過於靠近城門,因此敵樓和魚梁道所對城牆幾乎是緊挨著。昨夜雄武營士卒連夜將城牆分割成數段,同時也在敵樓和城牆之間的通道上壘出一道間隔。這道間隔給守軍帶來的不便比對敵軍的阻礙作用更大,所以宇文士及命人抓緊時間將沙包挪用到他處。敵樓內地形寬闊,差不多能藏兩旅步卒(二百人)。關鍵時刻從敵樓中殺出一支生力軍,絕對可以打進攻者一個措手不及。
看見守軍開始在城牆上壘沙包,城下的叛軍忍不住破口大罵。對他們而言,這太不公平。他們的魚梁大道在增加高度的同時還要保持坡度,而守軍只要將城牆外側加高,就會讓他們付出三倍或者更高的代價。如果城牆上的矮牆可以無限制加高的話,魚梁道永遠也夠不上城頭。
城下盾牆後的敵軍弓箭手開始了更瘋狂的射擊,白羽如同冰雹般向城頭落下。不少士卒在抬運糧袋和沙包的途中受傷,周圍的袍澤快速將他們抬起來送下城去。然後有人從血泊中扛起糧袋,將其擺放到應該擺放的位置。
“兩天,我們只要守兩天,兩天之後,援軍趕來,大夥都是功臣。以前的事情,保證沒人計較!”李安遠拎著塊盾牌,在城牆上跑來跑去給弟兄們鼓勁兒。
“監軍大人說了,只要守住黎陽,每個人分十石麥子,兩石精米,決不虧欠!”他喘了口氣,繼續鼓動。給士兵分糧食是宇文士及臨時想出來的點子。周圍的農田都被叛軍破壞光了,無論此戰誰勝誰負,城市周圍的百姓明年都面臨著沒飯吃的問題。讓新入伍的降卒知道他們有糧食分,就等於給了他們一家大小活命的希望。為了自己的家人能得溫飽,士卒們無法不把自己的命運和黎陽城的安危聯絡到一塊。
宇文士及並不想與敵軍比建城速度,所以當城牆外側的遮蔽物高到可以預防羽箭攢射時,他就下令停止了壘牆行動。“不要再運沙包了,抓緊時間把菜油滾上來,每段城牆至少五桶!”他指了指敵樓內的空地,“那裡多擺幾桶,像米店那樣摞好。一會兒大夥用起來也方便!”
“把引火之物準備好。敵軍攻城時,大夥就用火燒他***!”李旭想了想,替宇文士及補充。
兩個人相視而笑,都感覺到了彼此之間的默契。宇文士及走到李旭身邊,指了指城牆下已經開始活動的鐵甲步卒,小聲提醒:“第一波順著魚梁道衝上來的,肯定是這些精銳。咱們必須將他們打下去,剎一剎叛軍的氣焰!”
“先放他們走近,然後用油將魚梁道澆溼,用火燒!”李旭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絲憐憫。
“你那個朋友,肯定衝在最前頭。旭子,沙場無父子,這時候,不是他死,就是咱們死!”宇文士及還是有些不放心,嘆息著強調。
“到司倉參軍那裡給我取一張三石弓,兩張普通步弓來。再調三壺破甲重箭!”李旭沒有直接答覆宇文士及,而是將命令傳達給了親兵隊正周大牛。
“哎!”還沉浸在喪失夥伴之傷心中的大牛答應一聲,轉身跑到敵樓內側,身體輕輕一縱,猴子般順著栓在內側的長繩墜了下去。被隔成數段的城牆彼此之間的通道太狹窄,親衛和傳令兵們上上下下十分不便。因而,親兵們乾脆在敵樓的柱子上拴了幾條長索,需要下城時,直接走這條“快捷通道。”
跑出了十幾步,周大牛才意識到郎將大人命令自己去拿什麼。大隋步兵用弓的力道通常在一石半左右,很多南方士卒用的弓力道只有一石。能拉得開兩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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