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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上看了它居然會爆發出如此淒厲的笑聲。那決不是什麼吉祥的兆頭,大隋皇帝陛下雖然對寵臣們很容忍,但不意味著他暴怒時不會找藉口殺人。事實上,對於冒犯他威嚴的人,皇帝陛下處罰起來絕不留情。
“難道皇上不再打算重用忠勇伯?那他為什麼還一直把此人留在身邊!”虞世基低下頭,納悶地想。最近兩年,特別是自從去年遼東戰敗後,陛下的心思可是越來越難猜了。用個大逆不道的詞彙來形容,說他是喜怒無常也不為過。對於沒有僕射之職卻行使僕射之權的虞世基而言,這等於無形中增加了他的輔政壓力。因為虞大人和宇文述、裴矩、裴蘊等其他大臣不一樣,他沒有什麼固定的為政目標,揣測帝王心思,是他心目中的第一要務。
“哈哈,好,哈哈哈,好個會做官的虞郡守!”楊廣將奏摺在掌心中握作一團,一邊笑,一邊用力捶打著書案。巨大的嘈雜聲驚動了許多人,門外侍立的武士們甚至握住了刀柄,只要陛下一開口,他們立刻衝出去,把某個不開眼的倒黴鬼抓回來訊問。
虞荷是虞世基的本家侄兒,內史侍郎虞大人不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侄子倒黴。趁著皇帝陛下還沒做出拿人的決定,他偷偷地用眼睛向站在御案旁,替皇上捧著白銀炭爐的老太監文刖發出了一個求救訊號。
“皇上,皇上小心氣壞了身子!”文刖怒氣衝衝地瞪了虞世基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勸告。他對朝中是非不甚關心,相比之下,他更關心的是楊廣的個人建康。從前年開始,自幼與楊廣相伴的文刖明顯感覺到身邊的陛下衰老了下去。不對,帝王家不應該被稱作衰老,而應該說更穩健,但陛下的精神的確大不如前,整個人看起來也不像原來那樣樂觀,那樣雄心勃勃。有個別時候,文刖甚至看見皇帝陛下在偷偷地落淚,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地落淚,就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文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揣度皇帝陛下,但他有時真的覺得皇帝陛下很可憐。近幾年老天不開眼,把大小禍事一樁樁接踵降臨到大隋朝。先是太子薨了,讓陛下嚐了骨肉分離之痛。然後遼東慘敗,然後是楊玄感造反,緊接著餘杭民劉元進起兵,東海人彭孝才聚眾為盜。最近又出現宋子賢、門向海明、杜伏威、輔公佑、苗海潮等大小二十餘夥賊寇。不知道什麼原因,一向軟弱的百姓們突然都暴戾起來,一個個比著賽幹這株連九族的買賣。
而這滿朝文武也不讓人省心,今天你咬我一口,明天我掐你一下。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合陛下心意的李郎將,還被這些老奸巨猾的傢伙們握在手中當刀子使。
“生氣,朕有什麼好氣的。”楊廣笑夠了,把虞荷的奏摺向到屋子角落裡一丟,大聲說道。“李郎將的授業恩師不是楊繼,那姓楊的老頭只是縣學一個普通教習,沒什麼本事。朕正想著怎麼處理李郎為報師恩私放欽犯的罪責呢,這份奏摺一上來,還用得著朕操心麼?”
“這個上谷郡守想必不知道內情,被底下人給糊弄了。臣立刻派人申飭他,一定把這事兒查得水落石出!”虞世基湊上前,一個勁兒做保證。
黃門侍郎裴矩奉命安撫壟右一帶的蠻族去了,眼下給楊廣出謀劃策的重任大部分都落在了虞世基和御史大夫裴蘊身上。而那裴蘊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傢伙,這次御史們彈劾宇文述的舉動,就是他在背後撐腰。此人這樣胡折騰,讓一心想和稀泥虞世基非常頭大。宇文述那一方,虞世基自覺得罪不起。而那些言官和裴家,虞世基也不願過多招惹。所以他才左右逢源,弄了個不倫不類的奏摺上來,結果反而觸動了天威。
“不用了,他做得很好!”楊廣擺了擺手,說話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來是讚揚還是嘲諷。“虞世基,這個虞荷是你虞家的吧,他這般會做人,怎麼你也不讓吏部把他的職位再升一升啊?”
“臣不敢徇私”內史侍郎的虞世基臉色愈發蒼白,比窗外的雪地還要白上三分。皇帝陛下這次可真氣壞了,可到底哪裡做得不對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按昨天的種種端倪的推測,皇帝陛下分明是不想追究爭執雙方任何一方的責任。怎麼到了今兒晚上,他就完全變了卦。
“怎麼不敢,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仇麼?”楊廣嘴角微微斜翹著,繼續冷嘲熱諷。“若不是朕事先知道,估計你這個本家會將楊繼寫成縣學裡的打雜的,或者乾脆告訴朕易縣縣學根本沒出現過這個人。省得大家都跟著煩惱!”
“臣,臣親自去查,親自去查!”虞世基恨不得跪在地上,抱著楊廣的大腿乞求對方原諒。陛下不是生氣虞荷替李旭開脫,陛下是生氣大夥睜著眼睛說瞎話。可把實話告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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