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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建議羅公不妨參照一下博陵六郡的做法,招募流民,屯田墾荒。人口多了,民間殷實了,府庫自然也就滿了。到那時,羅公無論劍指何方,末將等必然追隨麾下!”忠武將軍步兵向羅藝躬了下身體,直言相諫。
他並不是因為對李旭的個人好感才不願看到幽州和博陵起摩擦。他考慮更多的是幽州的長遠利益。光憑武力征服不了中原,步家的鮮卑前輩的例子在那裡明擺著。逐鹿中原需要天時、地利以及人心,而眼下,無論天時和人心都不在幽州這一邊。
“這話,你已經說過很多次了!”羅藝掃了麾下愛將一眼,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姓李的今年只有二十歲,老夫年過半百。他等的起,老夫卻未必等得起…。”
“誰說爹爹年齡老來?也不需等太久,依我之見,恐怕只要一年半載,局勢便霍然開朗!”一個充滿朝氣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打斷羅藝的自怨自艾。
眾人聞聲抬頭,看到少將軍羅成揹著一身陽光緩緩從外面走入。與滿臉風霜之色的羅藝不同,少將軍羅成面孔白淨,鳳目蠶眉,修身長腰,一幅天生的風流公子相。但熟悉羅成的人都知道,此子無論武藝和謀略都在不遜乃父之下,行事更與那些繡花枕頭般的公子哥毫無干係。
“見過父帥,見過諸位將軍!”羅成走到帥案前,先向自己的父親施禮,先後抱拳向四周做了個羅圈揖。此舉與軍中禮制不符,但偏偏羅藝拿自家兒子毫無辦法。羅成是在羅藝三十五歲時由其正室生下的,也是家中至今唯一的男丁。長輩過分的縱容養成了他一身傲骨,但同時也造就了他鄙睨天下的英雄氣度。
“你跑到哪裡去了,沒聽見中軍的聚將鼓麼?”羅藝拉長臉色,略帶不滿地追問。
“我剛剛去桑乾河畔巡視了一番,剛巧遇到涿郡郡丞郭絢在河道另一側,便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羅成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彙報。
他說話的口氣平平淡淡,卻著實嚇了眾人一跳。昨天雙方剛起了衝突,今天羅成就又與郭絢“偶遇”,按羅成平時的脾氣,恐怕雙方已經惡戰過一場。
“表哥,你把郭絢的頭割了…”曹元讓聽說羅成遇到郭絢,精神頭立刻又高了幾分,湊上前,涎著臉問。
“他是奉命過來給咱們賠罪的,我為什麼要割他的腦袋?”羅成輕輕搖頭,反問。
“哦!”“呼!”聞此言,曹元讓滿臉失望,其他幾個將領卻長出了一口氣。涿郡郡丞郭絢雖然不算那李仲堅麾下的心腹,但畢竟歸博陵大總管調遣。如果羅成僅僅因為流民歸屬問題便將其殺了,恐怕幽州將不得不面對一場曠日持久的報復。
“他奉命前來賠罪?奉誰的命,怎麼個賠法?”羅藝聽說博陵方面服軟,心情稍微輕鬆了些,在帥案後坐直身體,笑著追問。
“肯定不是博陵大總管的將令。那姓李的剛剛回到博陵,不會立刻又北上。但的確有人在郭絢背後指點,今天他見了我,態度十分客氣。命人推了三十車糧食過河,算做前些日子那些逃人的贖身之資!”羅成的嘴角微微上翹,彷彿對敵手的所有想法瞭然於胸。
“那麼多人逃過河去,三十車糧食他就想了解此事。姓郭的想得倒是便宜!”眾將中,有人氣哼哼地說道。
“這糧咱們不能收。否則,也太讓人小瞧了咱們幽州!”有人提高了聲音,唯恐羅藝父子聽不清楚自己的諫言。
“我已經命人將其入庫了,人家大老遠運來,咱不能再讓人運回去!”羅成用目光向四周掃了掃,大度地說道。
“也好,咱們虎賁鐵騎正缺軍糧!”羅藝聽兒子已經自作主張,不願當眾掃了他的面子,勉強點點頭,回應。
“我還建議雙方再有類似衝突,一概以此為例!”羅成見父親沒有反對自己決定,微笑著繼續補充。
這下可有些觸及羅藝的底線了。從夏天到現在,由薊縣逃到固安一帶的百姓足有數千人,對方送了三十車糧食來便了結此事,等於按每人一斤多糧食的價格便買了數千丁口去。如果一切照這個價格,博陵方面拿出一年的收成,已經足以買下整個幽州!
他手掌用力壓住桌案,站起身,準備當眾給兒子些教訓。但是看到兒子那胸有成竹的笑容,滿腔火氣又瞬間冷了下去。“你有什麼打算,不如說來聽聽。為父知道,你一向不會吃虧的!”滿臉笑容後,同時隱藏著重重風暴。
“博陵那邊剛剛安置好數萬流民,手裡其實也未必有多少餘糧。他們之所以送糧食過來,為的是避免雙方立刻破臉而已。我覺得多等一年半載對咱們好處更大,所以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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