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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謝映登並不覺得李密的提議有什麼不光彩,但他相信瓦崗軍中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刺客。“經歷了上次周督尉的事,姓李的對身邊人員安排警惕得很。如果咱們的細作主動出擊,恐怕除了徒增傷亡外無任何收穫!”為了照顧李密的顏面,他繼續補充。
“也是,可惜周醒被發覺得太早!”李密嘆了口氣,承認剛才的計劃有些異想天開。
“周醒已經盡了力。徐將軍叮囑過,以後瓦崗軍不會再與他聯絡了!”謝映登也嘆了口氣,為自己麾下失去一員干將而惋惜。
他二人口中的周醒是當年徐茂功精心安插於李旭身邊的眼線,但在上次運河之戰中,此人不慎惹李旭生了疑。結果先被藉故支到了塞外半年多,然後又被委派到桑乾河畔組織流民屯田,到現在也沒能重新打入博陵軍決策層。並且此人在塞外歷練了一圈後,對瓦崗軍也不再忠心。謝映登幾次派細作去請他回山,他卻寧願冒著被博陵軍發現後處死的危險也不肯答應。
“其實我剛才並不是說一定組織人手行非常之舉!”李密顧惜顏面,一計失敗後習慣性地做出了挽回性舉動,“我是想派人在雍丘製造些事端。最好讓大隋朝廷失去對李將軍的信任。”
“能夠不戰而除掉他當然是最好。”謝映登知道大當家心中對李旭甚為忌憚,笑了笑,回應。“但朝廷中的官員們未必昏庸到如此地步,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奪了李旭兵權,估計今後不會再有人肯認真為朝廷賣命!”
“不好說,那些權臣一直是咱們的‘盟友’。前些日子,他們不是‘幫忙’調走楊義臣,救了竇建德一命麼?”李密對大隋官場的瞭解程度遠遠超過謝映登,笑著打趣。
“那些盟友的確仗義!”謝映登雖然冷峻,也被李密的說法逗得展顏而笑。憑心而論,各地豪傑之所以能迅速發展壯大,與朝中諸位權臣的胡鬧密不可分。是這些人,一次又一次打亂了前來征剿的官軍行動部署,也是這些人,將一個又一個忠勇的將領送到了義軍的刀口下,樂此不疲。
“聽了密公的話,我倒想起一件事情來!”笑過之後,謝映登從牆邊的書架上抽出一份卷宗,輕輕地擺在了李密眼前。“前齊郡通守賈務本去年在大海寺一役受了傷,回去後很快便不治身亡了!”
“那不是十一月的事情麼?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李密記憶力甚好,不用翻,便想起了線報中的具體內容。
“的確,但細作近來打聽到,賈通守當時傷得並不重,被治癒的希望很大。但在蕭監軍上任之後沒幾天便創發而死了!”謝映登輕輕翻開卷宗,指著後來補充的部分解釋。
“他是被監軍御史蕭懷靜擠兌死的!”憑著對御史們的印象,李密迅速得出了正確結論。大隋朝的御史是有名的舌鋒如刀,當年一名前輩御史僅憑著伶牙俐齒便聯合了東塞數十部落,不費大隋一兵一卒就將剛剛崛起的契丹徹底剷平。只可惜,後輩御史們繼承了前輩的舌鋒,卻將其全用到了自己人內部。
“應該是這樣!”李密摸了摸自己的臉,又開始蹣跚踱步,“賈務本是地方官員,背後沒有什麼硬靠山。身為外戚的蕭懷靜自然不會對一個既沒有靠山又不見得有什麼本事的地方小官留什麼口德。三言兩語之下,氣得賈務本舊傷復發實屬正常。若是賈務本受了其言語打擊而不死,才真會令人意外呢!”
“我聽說,賈務本之子潤甫在郡兵中做參軍,甚負人望。而他與諸君彥當年曾授業於同一個老師,實有同門之緣!”謝映登笑了笑,又道。
“你是說…”李密眼中猛然閃起一道寒光,手指謝映登,他臉色的疤痕瞬間被血充滿,看上去異常猙獰。
“咱們繼續請盟友幫幫忙?”謝映登不動聲色,回答。
由於過度興奮,李密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如果謝映登所獻的計策能順利施行,瓦崗軍必然聲威大振。什麼立名建號,什麼傳檄天下,都可以一蹉而就。到那時,天下英雄對瓦崗山只有仰望的份,再沒機會與他爭雄!
沒等他下定決心,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謝統領!”有名滿臉是汗的斥候一邊喘息,一邊低呼。猛然看到李密,他快速吐了口氣,然後躬身行禮,“屬下見過大當家,大當家,大事不妙了!”
“喝口水,慢慢說!別一驚一咋的!”謝映登皺了皺眉,呵斥。來人是他麾下的一名干將,平素向來沉穩有加的,沒想到今天在李密面前卻突然失了方寸,實在令人懊惱。
“是!”斥候接過茶碗,咕咚咕咚連灌了幾口,然後儘量調勻呼吸,大聲回應,“屬下剛從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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