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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欲動的傢伙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造反。現在口實有了,威脅盡去,人家能不把握這送上門來的好機會麼?
眼下唯一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敷衍辦法就是由江都下旨將背後陷害李旭的那個人揪出來當眾處死,藉此平息一下各地軍官們的憤怒。但這個替罪羊又實在難找。能調動王辯和裴仁基二人,讓他們放開虎牢關防線者的官職絕不可能太小,此外,在查無實據的情況下傾東都之兵堵李旭的後路也是個大手筆行為,沒有越王楊侗的首肯,虎賁郎將劉長恭自己絕對沒那個膽兒。
“怎麼著咱們也不能將越王殿下治罪吧,他小小年紀又懂什麼?”朝房裡都不是外人,所以裴矩也不怕有人彈劾自己誹謗監國皇親。眾所周知,越王楊侗不過是個擺設,東都的軍政大權眼下實際掌握在光祿大夫段達、太府卿元文都、檢校民部尚書韋津、右武衛將軍皇甫天逸、右司郎盧楚等人手裡。至於這些人為什麼非將李旭逼上絕路的原因,不用猜,他也能略知一二。
“其實,這事兒不怪段大夫他們下手狠,李大將軍驍勇是驍勇,但做事有些太不自量力了!”另一個參掌朝政的大臣虞世基也為李旭的死而深感嘆婉。在他眼裡,李旭的死絕不是因為東都方面誤信李家叔侄即將造反的謠言那樣簡單。即便沒有這個謠言,段達等人依舊會想方設法除掉他。而謠言的出現,只是為東都提供了一個良機而已。
只是段達等人行事過於肆無忌憚,並且落下了太多的把柄。其實即便他們不出手,再緩個一年半載,朝廷之中也有無數大人物跳出來,用盡一切手段讓姓李的身敗名裂。這一切都是早已註定好的,任何人改變不了。
“是啊,有些東西,先帝都淺試則止,李將軍居然一頭就撞了上去!不頭破血流,才怪!”秘書郎虞世南對其兄的說法深表贊同。早在李旭未戰沒之前,他就和很多秘書學士私下裡議論過,認為此人眼下名聲雖然響亮,將來必不得善終。因為其所作所為的那些事情,已經遠遠超出了一名武將的職權範圍!
秘書學士們私下認為,李旭必死之罪有三。第一,擅開官倉,沽名釣譽。第二,擅更選士之道,擾亂地方官秩。第三,私分匪患區田產,示私恩於士卒。
洛陽附近的官倉裡裝的都是朝廷為了戰備而儲存的糧食,先帝早有遺訓,擅動官倉者處斬。但在李旭所犯下的三條死罪之中,這一條反而最輕。畢竟他奉命督師河南,沒有理由讓弟兄們餓著肚子和流寇拼命。況且如果管城被賊軍攻克,糧倉裡的儲存也會便宜了瓦崗眾,不如先給郡兵和饑民們分了,反而斷了賊軍的念想。
但第二和第三兩條大過卻是罪無可恕。無論李旭當初的立意有多善良,這兩條政策施行起來效果多麼好,都於事無補。九品中正制選材已經是綿延了數百年的舊例,以先帝之人望,曾經想以科舉完全代之尚不可得,作為一個地方官員卻敢比先帝走得更遠,不是自己嫌壽命長了麼?至於分荒地給有功將士的舉動,更是主動撩撥世家大族們的虎鬚!特別是河南的千里沃土,眼下雖然陷入流寇手裡,但沒有一寸找不到原來的主人。李旭問都不問原主的意思便分了它,對方能不恨之入骨麼?
“唉――!”黃門侍郎裴矩長嘆。
“唉―――!”內史侍郎虞世基以長嘆聲附和。
虞世南所暗示的理由他們兩個何嘗看不到,只是那些藉機鬧事的人怎會聽秘書學士們的解釋?他們只看重眼前的機會和現實利益。大火已經燃起,而肯救火的張須陀和李旭先後都倒下了,盡力向火上添柴的傢伙們卻活得一個比一個滋潤。既然如此,眾人乾脆都做添柴者好了,又何必做那費力不討好地救火人,反被燒得焦頭爛額呢?
“大人如果覺得處置活人為難的話,不如在李將軍的身後哀榮上想想辦法?”見兩位肱股重臣愁得形容憔悴,虞世南繼續建議道。
這也是他和秘書學士們商議後得出的結論。“反正李大將軍已死,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武夫追究活人的責任,甚至使得東都和江都離心,實在得不償失!”看了看眾人的臉色,虞世南沒有發現太多憤怒,因此話說得更加順暢,“皇帝和皇后對此事不想深究,估計也是看到了其中後果。河南的局面已經很亂了,若是幾位留守的輔政大臣再寒了心,東都更是岌岌可危!”
“開始時我和裴大人也是這麼打算,但你沒看到這兩天都發生了什麼事情麼?”虞世基苦笑著搖頭。弟弟的主意不能不算高明,但顯然在此時行不通。據有人私下彙報,掌管著江都一半兵馬的宇文士及都在驍果營中私下襬了香案祭奠李旭在天之靈,如果他和裴矩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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