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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隋之鹿,估計旁人已經無法與他再爭。其他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交給你吧。希望你將來能派上大用場,別辜負了當年製造者的一番心血。
“將軍哪裡算老。比起廉頗和黃忠,將軍正當壯年!”李旭沒有回應羅藝關於天下屬於誰的評價,笑著恭維了一句。從對方的話中,他總聽出一股非常不甘心的味道。但老將軍既然選擇了將虎賁鐵騎交託給李淵父子,顯然已經決定退出逐鹿者行列。如此,老將軍不甘心的之處何在,就令人很難揣摩了。
“戰場上,老夫當然不算老。你小子武藝雖然高,若論單打獨鬥,也未必是老夫的敵手!”羅輕輕聳肩,傲然道。
“雖然未曾向前輩討教過武藝,但每當聞聽到虎賁大將軍威名,晚輩卻如雷貫耳!”李旭笑著點頭,不跟老人家爭無用的虛名。
“你小子!”羅藝笑著搖頭,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夾了夾馬腹,慢慢提高了行進速度。
李旭笑著追了上來,與老將軍並絡而行。雖然雙方曾經惡戰過一場,但他現在心裡卻對羅藝沒有半點惡感。相反,老將軍身上自有一股武將坦誠、直率與磊落,令他很願意與之交往。
沿著長城下的小路跑了片刻,二人漸漸與隨從們拉開了一段距離。此刻太陽已經偏西,傍晚的日光照在燕山之上,給岩石和樹木都鍍上了一層鎏金。身旁殘破的長城也變成了黃金打造,在純淨的藍天下曄燁生輝。
“歲月不饒人!”羅藝今天的話有點多,並且總是前言不搭後語。轉頭看看長城上的獵獵旌旗,他的神情顯得十分落寞:“不怕你這當晚輩的笑話,這些日子,我總想起自己年青時候。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還有那些為之努力的想法。就像做了一場大夢般。待夢醒了,人也老了。對的,錯的,也都無法挽回!”
“老將軍的前半生極為輝煌!”李旭斟酌了一下,笑著安慰。他不知道羅藝今天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但隱隱約約,覺得對方話裡包含著更深層次的意思。揣摩別人的心事並非他所長,因此,他只好儘可能地讓老將軍感到高興些。“當年晚輩去塞外經商,路過薊縣。聽聞虎賁鐵騎和老將軍的故事,心裡好生仰慕。其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夢想著能投入老將軍麾下,與您並絡殺敵!”
“哦?有這回事!”羅藝苦笑著追問,然後臉色愈發幽然,“是步校尉跟你說起的老夫吧。老夫對不起他。老夫當年把問鼎逐鹿看得太簡單了!”
李旭無言以應。步兵之死令他覺得非常惋惜。仔細算來,如果不是當年聽了步校尉的話,他的人生目標也許就是開間小雜貨鋪,庸庸碌碌走完這一生。是步兵當年的話和形象,在他眼前開啟了一扇窗戶,讓他看到了在自己父輩的傳統外,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生活。從某種角度上說,步兵應該算他的老師之一,雖然後者從來沒直接傳授過他任何東西。
但步兵的死,卻無法怪罪到羅藝頭上。江山如畫,無論是誰,擁有了號稱天下最精銳的虎賁鐵騎之後,誰都免不了做與羅藝同樣的夢。放眼此刻全天下號稱英豪者,有幾人能夠像羅藝這般,能夠在關鍵時刻想起自己的職責,幡然醒悟,帶著虎賁趕赴戰場!
“老夫對不起步將軍!”羅藝長長嘆了口氣,繼續重複。“而你”他回頭,用馬鞭指向李旭,聲音陡然提高,“你卻對不起老夫!”
李旭被罵得一愣,本能地挺直了腰,全身戒備。羅藝卻沒有做任何攻擊動作,空揮了幾下鞭子,悻然抱怨道:“你小子既然沒有問鼎逐鹿之心,為何還要擋著老夫的路!莫非你也覺得,李老嫗的血脈就比我羅藝高貴麼?”
“晚輩,晚輩…”李旭沒想到羅藝會突然提起此事,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合適的話語來回答。他當年拒羅藝於六郡之外,幾乎是出於本能。後來與李淵聯手對抗突厥,也是為了保護治下百姓。雖然兩場戰役為他打下了偌大的名頭,但他的最初目的卻不是爭逐這些。或者說,他做這些事情時,根本沒有一個明確的長遠目的。
“自己不爭,又擋著老夫的道。說,你小子到底想做什麼?”羅藝的話繼續傳來,問得李旭滿臉茫然。
我到底想做什麼?旭子心中沒有答案。取代楊家去當皇帝?到了現在,他依然沒能下得了決心去問鼎逐鹿,也沒看到任何通向成功的希望。去塞外另闢天地?他的確在做著相關的準備,但博陵軍中很多人都有不同意見,很多人也捨不得中原的繁華!割據一方?恐怕最近這三五年之內,博陵六郡還能保證自己的獨立性。待李淵或者其他任何人統一了中原,絕不會允許一個名聲顯赫,又不十分聽從號令的諸侯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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