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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此話沒有證據不可亂講!”李旭橫了時德方一眼,低聲訓斥。
時德方跟李旭久了,知道自家主將不會因言而罪人。搖了搖頭,堅持道:“不是我亂講。放著地利不用,非逼著大將軍與敵人決戰,其中肯定藏著蹊蹺。明日雖然各路英雄齊出,但我博陵軍盡是精銳,若是戰事不利,損失的人數未必最多,創傷卻必然最重!”
“就是!他河東那數萬兵馬,幾個月便能拉起來。咱們博陵子弟卻都是訓練多年的老兵,輕易難以補足!”方延年對李建成等人也是戒心重重,在旁邊低聲附和道。
兩個重要謀士都如此認為,聞者無不驟然心驚。都到了如此關鍵時刻,河東諸君還在算計自己人,所為的確太讓人心寒了。當下,有人便低聲向李旭建議,連夜重新升帳,否決明日的戰事安排。也有人建議乾脆跟李建成將話挑到明處,如果他們依舊執迷不悟,博陵六郡便將此事公諸與天下,看看那些聰明人誰還能笑得出。
“恐怕你等猜錯了!”李旭輕輕搖頭,否決了大夥的意見。“陳長史今日的確行事反常,卻並非為了害咱們。而是不得已為之!”
“大將軍是說他有難言之隱?”時德方楞了一下,茫然地問。
“的確!”李旭抬頭看了看半空中的明月,繼續前行。月亮周圍有一圈隱約的雲,明日應該是個有大風的天氣,剛好利於疆場廝殺。
眾人全部安靜了下來,默默地品味李旭剛才的話。對於自家將軍的判斷力大夥還是非常推崇的。除了在算計人方面李將軍有所欠缺外,無論政務軍情,他可謂目光如炬。
可陳演壽的舉止下到底隱藏著什麼?莫非羅藝真的投靠了突厥?可羅藝既然投靠了突厥,先前又何必主動為大夥讓開通往懷戎的水道!
見大夥百思不解,李旭嘆了口氣,幽幽地提醒:“老長史那句話說得對。南下的狼騎並非骨託魯一家!戰事拉得越長,變故恐怕也越多?”
“大將軍是擔心河東那邊!”時德方嚇了一跳,尖聲叫嚷。他迅速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四下張望著抗議,“不是娘子軍和李世民所部都在河東麼?他們姐弟兩個所部近二十萬?”卻越說越覺得沒把握,只感到天上月光如冷水般,一直澆到了自己骨頭裡。
同樣數量的狼騎戰鬥力不如博陵軍,這點大夥非常有自信。但狼騎的戰鬥力卻與河東兵馬相差無幾。骨託魯這裡有大型投石車,無數攻城器械,始必可汗肯定也有。骨託魯攜裹了大量草原僕從參戰,始必那邊肯定也是追隨者雲集…。
更關鍵一點是,娘子軍守在第一線。如果戰事順利,功勞將為李婉兒所有。倉促趕到太原的李世民即便做得再多,也必將掩蓋於姐姐的光芒之下。對於急著與哥哥爭奪世子之位的李世民來說,他肯甘心為姐姐做陪襯麼?
時德方一直對李世民有成見。越想,越是齒冷。可大將軍怎麼也會如此猜測李世民?他驚詫地抬起頭,重新打量李旭。看到如水月光從李旭臉上淌過,將對方面孔刀削般的稜角照得越發分明。
第七章 盛世 (七 下)
莫非大將軍早就知道李世民對他做了什麼?月光越來越涼,有股寒意從時德方的脖頸一直延伸到尾骨。如果大將軍知道李世民曾經對他做了什麼?他為何還跟河東李家聯手?這不可能!時德方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扭開頭去,四下張望,試圖自同伴那裡得到一些幫助。可身邊沒有人能猜透他的心事,更沒有人知道他與謝映登兩個商量好的計劃。
如今,謝映登躺在張家堡的病榻上昏迷不醒。在力戰昏迷之前,此人是否已經把得力手下安排了出去?時德方不清楚,也無處可以找到答案。他唯一能告訴自己的是,人生中很多事情,一旦做了就無法回頭。你走了第一步,就必須沿著既定的道路走下去,哪怕此路根本沒有終點。
腳下是一條將士們踩出來的路,路的盡頭是長城。皎潔月光下,萬里長城顯得分外巍峨。值班的守衛者們緊握長槊,在垛口與烽火臺之間往來巡視。他們沒時德方那麼多想法,也感覺不到冷。只是在認認真真地堅守著自己的承諾和職責。
“也許是我多慮了!”時德方偷偷地安慰自己。他又掃了一眼李旭,看到大將軍的臉上依然沉靜如常。這讓他心裡的緊張情緒稍稍舒緩了些。是啊,如果李世民明知娘子軍深陷危機也不肯出手相救的話。那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博陵軍不會敗,大將軍從此會更清楚地認識到河東李家並非結束亂世的人選。如果李家不能結束亂世,大將軍還會將博陵六郡拱手相讓麼?他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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