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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亂,只要把這一山一水之間的地域安頓住了,戰火就幾乎燒不進來。此外,因為沒有受到楊玄感之亂的影響,河東諸郡盜賊少,民間也相對富庶,因此到河東去當官,不用一天到晚擔心有豪傑在自己眼皮底下豎起了反旗。
“眼前,眼前又有何為難可有?”長孫順德今天不知道錯了哪根筋,說話的口吻總是帶著挑釁味道。明明唐公在這急得眼睛都快冒煙了,他卻非說沒看到難題在哪裡。
“順德,你把話說清楚些好麼?”接連被長孫順德冷嘲熱諷了幾次,李淵的脾氣雖然好,也有些上了火,停住腳步,盯著對方的眼睛命令。
在長孫順德臉上,他卻只看到了輕鬆的笑容,彷彿根本不在乎,對方聳聳肩膀,笑著答道:“眼前的事情的確不為難啊,不就是有突厥人搶了幾個部落麼,狗咬狗,讓他們搶去唄。關唐公您何事?”
“你!”李淵氣得幾乎要吐血,跺著腳,恨恨地罵道:“順德你今天真是瘋了!我既為這關右十三郡的留守,保境安民,自然是份內之責!突厥人越境劫掠,你居然說不關我的事。難道朝廷問將起來,我還能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麼?”
“可那也得眾部落承認他自己是咱大隋子民啊。並且,突厥人入侵這事情,是真的還是假的還不一定呢?萬一是他們自己分贓不均,互相下黑手呢?難道咱們還能派人去給每個部落看家麼?不信,你問問大夥,看他們是不是也這樣認為?”長孫順德態度很奇怪,但分析得話卻非常精闢,幾乎每一句都正說在點子上。
“你這簡直就是在強詞奪理!”李淵連連頓足,拿自己這位沾親帶故的幕僚毫無辦法,他無奈地將目光轉向其他心腹,卻發現此刻大夥都站在長孫順德一邊,臉上的笑容一個比一個輕鬆。
難道他們一點兒都不著急麼?李淵開始懷疑自己在哪裡鑽了牛角尖。屬下這些幕僚都是些人精,他們公認的結論,十有**就是正解。順著幕僚們的臉一個個看過去,最後,他把目光又落回到了陳演壽臉上。
“演壽,你來教我,我到底哪裡想歪了?”收起臉上的急切之色,李淵恭敬地請教。善於聽取別人建議是做一個好家主的必要條件。這方面,他一直做得非常出色。
“承蒙唐公垂問!”陳演壽抱了抱拳,臉上露出一幅‘你早就該問問大夥’的模樣,上前幾步,指著牆上的關右與河西諸郡地圖問道:“唐公可曾看清楚,一個多月來,被攻擊的部落都在什麼位置?”
“烏蘭集、天蔬原、涼川、駐馬驛、沙泉!”李淵快步走到地圖邊,如數家珍般回答。最近半月,每有告急文書到來一次,他就急得睡不著覺一次。因此,每個被攻擊的部落所在地,他都能在地圖上清清楚楚地找出來。
“嗯,這些地方,忽南忽北,分步零散,真有些突厥狼騎的模樣呢?”陳演壽用手指在地圖上畫了個***,笑著總結。
“演壽別跟我繞***?”李淵明顯地感覺到了心腹幕僚話中有話,苦笑了一下,追問。亂世的壓力弄得他疲憊不堪,幾乎沒有精力猜測別人的言外之意。
“嗨,這些突厥人膽子很小啊,每次殺來,距離二公子煉兵的地方都很遠!”另一名幕僚馬元規湊上前,笑著提醒。
“元規是說…?”李淵先是一愣,身體猛然僵在了地圖前。突厥狼騎的攻擊看似神出鬼沒,但如果把那些受到攻擊的部落位置用線連起來,幾乎就是一條弧。而這條弧線所對的圓心,恰恰就是鳴沙城。
對劉弘基和李世民等人的本事,李淵自問很是瞭解。但劉弘基和世民的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憑著手中三千新兵,嚇得突厥狼騎避開他們近兩百里。從善良的角度上想,他們憑著三千新兵就保住了方圓兩百里的各族百姓不受攻擊。但反過來推測,恐怕兩百里外發生的戰鬥與他們二人相關,才是難以否認的事實。
“屬下恭喜唐公!”馬元規做了個揖,鄭重說道。
“恭喜唐公收得一支精兵!”陳演壽和長孫順德二人亦收起笑容,鄭重向李淵道賀。
他們三人自從數天前就發覺了“突厥人”來得蹊蹺。如果去年塞上諸部驅趕漢人的事端是阿史那家族在背後慫恿的話,突厥人不應該剛剛利用完了這些牆頭草部落,立刻就殺雞取卵。
如果說打得諸部聯軍落花流水的狼騎就是李世民和劉弘基等人所訓練出來的新兵,大夥又實在難以相信這一結論。讓一夥流民學會使用兵器,也許很簡單。但讓他們像真正計程車卒一樣戰鬥,卻不是朝夕之間可以做到的事。
但李世民前日送回來的一封信,讓陳演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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