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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馬中,儘量點了與宇文家瓜葛不大,並且對自家主帥極其忠心者。其中有四十幾人甚至為張秀親自招攬來的故鄉子弟。他們都是受了李旭和張秀二人故事激勵而來軍中謀取功名者。他們看到過將軍的錦袍,還沒看到過錦袍下隱藏的血漬和汙垢。
“來老將軍,請捧天子劍入營宣佈陛下的旨意!”待張秀從容地整理好隊形後,宇文士及先向來護兒抱了抱拳,緊跟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嗯。也好!”來護兒點點頭,大步走入御營深處。看到他懷中所抱的天子劍,很多軍官帶頭跪倒。張秀則根據營中眾人鎧甲上的標記,命人將職別高於校尉者一一架起來,押在隊伍的最後。
看見宇文士及親自領軍入營捉人,化及和智及兄弟兩個頓時也沒了主心骨。他們知道大勢已去,不敢螳臂當車,乖乖地在中軍擺開了香案。
“據忠心將士舉報,宇文化及、智及兄弟勾結個別御營將領,賣糧資敵。聖上口諭,著水師大都督來護兒、雄武營統領宇文士及擒拿所有相牽連者,立刻押解進宮,由陛下親自審問!”來護兒利落地轉述完了楊廣的口諭,雙手托起天子佩劍,高高地舉國了頭頂。
“不可能,難道父親沒在陛下面前求下情來麼?”宇文智及嚇得身體一軟,整個人癱倒在了香案前。沒等繼續狡辯,他的聲音立刻被一大堆喊冤聲給吞沒,“冤枉,來老將軍,我們不知情!”“我是冤枉的!”其他混在軍中撈功名的紈絝子弟們立刻失去了追殺趙子銘時的跋扈勁頭,一個個哭天搶地,乾嚎不止。
“陛下既然說他會親自審問,自然不會冤枉了一個無辜!”來護兒實在看不慣這些子侄輩們的窩囊相,冷哼了一聲,把天子劍放在了香案上,轉身出帳。藉著送上門來的機會狠狠打擊了宇文家一下,實在令他心情愉快。但既然宇文士及還能得到楊廣的信任,來護兒就不想把事情做得太絕。所以他刻意先行一步,以免親眼目睹宇文家兄弟相殘而使雙方難堪。
“將校尉以上的人都綁了,押解進宮。其他人關在營內,隨時聽候傳訊!”宇文士及臉色冷如冰霜,喉嚨裡發出來的聲音也不帶半分感情。聽到主將的命令,張秀帶人快速撲上,將還趴在地上喊冤的將領們一個挨一個拉起來,繩捆索綁。
“冤枉。我們冤枉!”二十幾名校尉,十幾名別將、督尉、參軍個個淚流滿面。他們不敢反抗,任由張秀的親兵牽羊一般將自己捆好,牽出中軍。有人步子邁得稍微慢了,立即遭到雄武營弟兄們一頓拳打腳踢。
“讓你們砍死吳校尉!”“讓你們追殺趙參軍!”“讓你們穿得鎧甲比咱們好!”很多人趁機公報私仇,將被綁者打得鼻青臉腫。
看到身邊的同僚陸續被綁走,宇文智及心中害怕,向前匍匐幾步,一把抱住宇文士及的雙腿,“二哥,二哥救命。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聽見親弟弟的哭聲,宇文士及再也繃不住臉,眼淚滾滾而落。“你還知道錯了!整個宇文家都被你們兩個害慘了。阿爺此時還在陛下面前賠罪,這賣國求榮的罪行,又豈是隨隨便便可寬恕的!”
宇文智及平素最討厭自己的二哥羅嗦,此刻不敢還嘴,只是抱著對方的大腿一個勁兒地哀哭。宇文化及卻很光棍兒,上前推了他一把,大聲呵斥道,“哭什麼,你哭,他就有膽子幫你麼?咱們兩個死了,宇文家正出的從此就剩下了他一個,他現在不落井下石,你就該唸佛了,還痴心妄想他來救你!”
“大哥說得哪裡話來,我剛聽到此事,恨不得用自己的性命為你二人頂罪!”宇文士及抹了把淚,哽咽著申辯。
“事實上,最後卻是你來捉我二人歸案!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此事除了智及和我,以及咱們宇文家的幾個親兵,沒有其他人涉案。你儘管抓我兩個去交差,別難為我麾下弟兄!”宇文化及不肯聽弟弟解釋,背過雙手,大步走到張秀面前,“綁吧,張督尉。恭喜你又立了一大功!”
“末將多有得罪!”張秀先向宇文化及施了個禮,然後親自捧著一根繩子,站到了認罪者背後。他的身材遠遠沒有宇文化及高,幾乎要翹起腳來才能將繩子擺正。在把繩子穿過宇文化及腋窩下的一瞬間,張秀以極低的聲音衝著宇文化及耳朵嘀咕道:“懋叔唆使,鄭旅率牽線。你只是受人蠱惑!”
說罷,他快速將頭從宇文化及耳邊撤開,衝著所有人大喊道:“大夥剛剛死裡逃生,按理,張某不該為難諸位。但上命在身,不敢有違。諸位放心,皇上是有道明君。大夥見了他儘管實話實說,切莫胡亂攀扯!”
“哼,你以為我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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