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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一個麻臉瘸子,形象盡毀。將來即便瓦崗軍打下了天下,很多以貌取人的傢伙也不會甘心再擁立李密為君。
作為臨時主將,程知節心中對敵人的恨意不似王伯當那樣濃。此刻他考慮更多的是如何完成徐茂功交待下來的任務。“雄信,你的營留下兩百人拖後收拾輜重。其他弟兄放棄戰馬和重盾,咱們走直線翻鯉魚背,肯定能在白馬峪將敵人截住!”略做沉吟,他立刻做出決定。鯉魚背是前方一道非常陡的山坡,騎兵無法攀爬,只好順著官道繞行。山民出身的瓦崗嘍囉卻可以直接越嶺而過,比山下的敵軍少走近二十里。
“小聲向後傳,走鯉魚背。放棄坐騎和重盾。”旗牌官賈文斌將程知節的命令整理加工,變成一道切實可行的指示。
“小聲向後傳,放棄坐騎和重盾,走鯉魚背!”士兵們一個接一個,將命令快速向後傳遞。程知節和王伯當等人率先跳下坐騎,把兵器扛在肩膀上,帶頭走進另一條更為陡峭的小路。謝映登和單雄信安排完了善後事宜,立刻跟進。六千多將士向山風一般,很快就悄然消失在金黃色的樹林後。
山腳下的騎兵彷彿對來自頭頂的危險也有所察覺,猛然加快了速度。馬蹄聲如雷鳴,穿過密林送入瓦崗將士的耳朵。眾將士們聽到後,腳下越發用力。兩支彼此之間懷有血海深仇的隊伍就這樣一直一曲,比著賽撲向了同一地點。
“他們要去救昏君!”一邊跑,程知節一邊和單雄信等人分析。“否則府兵不會給他們提供戰馬。那些漂亮的戰馬肯定是府兵提供的,齊郡的人買不起這麼好的坐騎!”路有些陡,很多時候他不得不把長槊豎起來當柺杖。這馬上殺人的傢伙顯然不合手,每每掛住頭頂上的老樹枝,帶得秋葉紛飛如雪。
“能威脅到昏君安全,突厥人至少得出十萬以上狼騎。帶著一千多人就敢與十萬敵軍拼命,那廝對昏君真夠忠心!”謝映登的喘息聲猶如風箱,中間夾雜著他的見解。
諸將中,只有程、謝二人猜到了郡兵真實意圖。所以,周圍的幾個頭領聽得滿頭霧水。但隨著程知節和謝映登二人一個說一個解釋,大夥很快就都明白了此戰的重要。
“殺了他們,不但給密公報了仇。也給天下群豪解決了個大麻煩!”不知道因為跑得太急,還是因為過於興奮,王伯當的耳朵、脖子和臉都紅得像被血浸過一樣。“咱們瓦崗軍憑此大功,足以號令天下英雄!”
“先截住敵人再說!”單雄信在背後拍了王伯當一巴掌,打斷他的好夢。六千瓦崗軍阻截一千郡兵,除了地形上佔優勢外,其餘條件未必太有利。很多底層士卒對運河一戰還心有餘悸,臨陣時能不能將這一個多月的整訓效果發揮出來,尚不可預知。
聽了單雄信的話,眾將不再憧憬勝利後如何分分享戰果,而是切實地在心底比較起雙方的戰鬥力來。“瓦崗軍不佔優勢,僥倖擊敗對方,自己損失也要過半!”程知節皺著眉頭盤算。“如果楊廣真的被突厥人殺死了,瓦崗軍算是功,還是過?”
這個問題過於深奧,整整折磨了他一路。直到大夥繞到白馬峪前,列陣封住了路口。程知節依舊沒理清一個頭緒。他心事重重的模樣影響了全軍計程車氣,以至於遠處的馬蹄聲剛響起來,有人已經緊張地放出了羽箭。
稀稀落絡地羽箭在天空中飛過,帶著一點秋日的閃亮,落在了探路的斥候馬前。發覺前路被堵,訓練有素的斥候們立刻撥轉馬頭,一邊遠遁一邊吹響了手中的號角。“嗚――嗚――嗚”淒厲的角聲伴著乍起的山風,令人不寒而慄。“嗚――嗚嗚-嗚嗚”幾聲短而急促的號角快速回應,緊接著,大隊的騎兵轉過官道,快速向峪口撲來。
馬蹄聲隆隆,敲打得人頭皮跟著發顫。充當前鋒的官軍將領是個老手,快速調整了陣型,以伍拾騎在距離峪口二百步出擺成了一個攻擊陣列。前方的山谷太窄,所以敵我雙方都不可能一上來就生死相博。第一波攻擊只略做試探就嘎然而止,瓦崗軍以傷亡百餘的代價穩住了自己的防線,同時也讓對方留下了近二十具屍體。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敵我雙方都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郡兵們等待後續人馬的到來,以便在下一次攻擊中集中起全部力量。瓦崗軍等待士卒恢復體力,以便洗雪當日兵敗之恥。
李旭、羅士信、秦叔寶,張須陀麾下的三員虎將依次出現在陣前。徐茂功、張亮、吳黑闥,瓦崗軍其餘的幾個好手也陸續趕到。雙方在二百步距離外遙遙對望,彼此之間可以看到對方臉上的驚詫,還有額頭上不斷滾落的汗水。
程知節看見對面敵陣中的幾個主將在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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