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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後,李旭丟下對手,撥轉坐騎,直撲孟讓。
“別跟李仲堅單打獨鬥!”孟讓記得程知節的勸告。但是,他卻不想躲閃。單手拎著橫刀,迎向了急衝而來的特勒驃。一個照面後,他手中的兵器落在了泥漿中,另半面身體也被鮮血染了個通紅。
沒等旭子再補上一刀,項釗毫不猶豫地護住了孟讓。他們以前不是一個營的,實際上,迅速擴大的瓦崗軍從來沒凝聚成一個堅實的整體。外黃營、內黃營、雍丘營,幾個帶頭的將軍們平時曾多次為了分贓不勻爭執,多次想看對方的笑話。但這一刻,幾乎所有人忘記了自己的原來的番號。
他們都是瓦崗軍,就像程知節說得那樣,無論他們自己把自己怎麼分,在官軍眼中,大夥擁有的是同一個名字。
“弟兄們,將官兵擋住啊!”吳黑闥又衝了上來,雨水將他黑色的臉衝得蒼白如灰。“瓦崗、瓦崗!”數百死士舉刀高呼,不顧生死。他們是瓦崗軍,名滿天下的瓦崗軍。他們可以戰死,卻不容人玷汙瓦崗軍威名。
牛進達上前與項釗合力擋住了旭子,他的沉穩和老辣剛好可以與項釗的勇悍相輔,三個人在雨水中馬打盤旋,往來不休。項釗用長槊刺向旭子的胸口,被旭子用黑刀擊開。他的力氣遠不及旭子大,槊杆偏出三尺有餘。當他強忍住兩臂的痠麻將馬槊收回來的時候,李旭的黑刀已經近在咫尺。“鐺!”電光石火的瞬間,牛進達丟擲自己的盾牌,救下了項釗一命。他本人亦快速衝上,從揮刀砍向旭子的肩膀。李旭不得不回刀,將牛進達的全力一擊格偏,沒等他回身,項釗的長槊橫著掃來,向棍子一樣砸往他的後腰。
“鐺!”又是一聲巨大的金鐵交鳴,項釗拎著半截馬槊快速跑遠。李旭擰身,長刀在雨幕中劈出一匹黑練。牛進達舉刀相迎,結結實實地擋住了這下猛擊。又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過後,牛進達的嘴角和虎口處同時冒出了縷鮮紅。他在馬打盤旋的瞬間將嗓子眼中的甜腥之物硬嚥回了肚內,舉刀再次撲向李旭。
三人的身影再次攪在了一處,牛進達瘋狂舞刀,刀刀拼命。項釗則將兩截斷槊舞得如兩條烏龍,半刻不離旭子的胸口和脊背。旭子單刀難敵四手,一時間竟被逼得有些手忙腳亂。牛進達看到便宜,一刀抹向旭子的馬頸。正與項釗糾纏的旭子不得不分神保護坐騎,在這瞬間,項釗大笑,斷槊如毒蛇般刺出,直奔旭子小腹。
一杆長槊毒蛇般凌空飛來,穿透雨幕,將項釗刺下坐騎。羅士信帶著大批弟兄殺到,衝入戰團。片刻後,張江、周醒和分散在各處追殺瓦崗殘兵的齊郡弟兄也匯攏到了一處,組成了第三支生力軍。他們的到來使得膠著的局勢立刻扭轉,瓦崗精銳抵擋不住騎兵們的輪番擠壓,不得不再次後退。“把他們殺散!”羅士信舉槊,高呼。但敵人強悍卻遠遠出乎他的預料,後退了數步後,瓦崗軍在單雄信的指揮下再度聚整合隊,邊戰,邊緩緩地向本陣靠攏。
“嗚――嗚――嗚!”雄壯的號角聲再度響起,伴著角聲,重新整理好隊伍的瓦崗軍緩緩向前。接住斷後的弟兄,將他們融入一個龐大而整齊的軍陣。
同一面戰旗下,渾身是傷的程知節、披頭散髮的房彥藻,還有謝映登、李公逸、王當仁,緩緩帶住坐騎。
“瓦崗!”兩名壯漢用馬槊挑住戰旗的四角,風雨中凜然而立。
酒徒注:補週四欠帳。酒徒這今天不是過節,而是心情實在無法平靜。這幾天不是中國人節日,但酒徒永遠不會忘記這些日子。那些白面板的禽獸們造謠、汙衊,在所有主流報紙上以最卑鄙的手段中傷我們的國家,而我們的媒體中,卻一廂情願地宣傳著西方的友好。
第二章 吳鉤 (二 上)
雨,瓢潑般下個不停。
旭子帶著騎兵們脫離與瓦崗軍的接觸,快速後撤。在與程知節、吳黑闥等人的糾纏過程中,他們已經喪盡了速度優勢。因此不得不跑開一段距離,重新組織攻擊隊形。
程知節沒有指揮步卒追趕騎兵,作為一個百戰之將,他知道用兩條腿的人與四條腿的戰馬比速度不現實。在謝映登的配合下,瓦崗內軍的步卒再次結成了防禦陣型,盾牌與長槊向前,橫刀居中,弓箭手綴後。雍丘營、內黃、韋城、酸棗各營亦踏步跟上,在他們側翼牢牢立住陣腳。
一些已經六神無主的殘兵也在匡城營的組織下緩緩歸列,他們的目光依舊猶疑不定,但站在瓦崗內軍身後,卻多少有了幾分安全感,不再漫無目的奔逃。
“嗚――嗚嗚――嗚嗚!”伴著漫天風雷,號角宛若虎嘯,呼喚著人馬的勇氣。瓦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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