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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有些蒼老,說罷頓了頓,吩咐琴瑟道,“琴瑟,你去青松院將小少爺尋來,往日裡姑娘最是疼愛小少爺,興許聽到小少爺的聲音便能醒來了。”
琴瑟得了吩咐眼睛一亮,“還是嬤嬤想的周到,奴婢這就去。”
蘇慕錦卻瞬間淚如泉湧。
柳嬤嬤是她孃親的陪嫁丫頭,亦是她的乳孃,自從孃親生下弟弟血崩去世之後便一直跟隨她,對她忠心耿耿。後來她嫁入寧王府,不久之後蘇雲錦也嫁了過去,當時她只想著寧煜既然不喜她,她便是再喜歡寧煜也不會棄了尊嚴去籌謀那些子害人的手段。可正是因為她的不爭不搶,蘇雲錦到了王府之後愈發放肆,以至於後來得了王妃的寵愛,處處尋她麻煩。柳嬤嬤便是在一次蘇雲錦的陷害中離了世。
此時再次聽到柳嬤嬤的聲音蘇慕錦不禁哽咽出聲,是夢麼!她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生疼生疼。
不是夢!
她起了身,指尖顫抖的掀開帷幔。
素白的帷幔被掀起一角,蘇慕錦瞧見眼前映出來的屋子頓時渾身僵硬,眼神顫抖了一下。
眼睛瞬間酸澀。
這裡……是她的家,她的閨房,她生活了十三年,享盡父母寵愛的地方,屋裡她的梳妝檯上是爹爹親手給她用梨花木打造的木梳,窗柩上是孃親去世前親手剪得“閤家歡樂”的剪紙,因為時間太久,剪紙早已被雨水露水打的褪去了顏色。小桌上擺著的紫砂壺茶具是她和寧煜訂親之後,過年的時候寧家送來的禮物……
喉間哽了一下,蘇慕錦喉間宛若塞了棉花,心頭沉沉的重感壓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姑娘!”柳嬤嬤一直瞧著床上的動靜,此時瞧見蘇慕錦醒來連忙快步跑了過來,驚喜之情溢於言表,她一邊快速的扶起蘇慕錦靠在床頭,一邊吩咐笙簫,“快去把府上的大夫找來。”
笙簫不用吩咐便已經快快的跑了出去。
“姑娘你可算是醒了。”柳嬤嬤也是擔憂的緊,看到蘇慕錦終於醒了,她眼圈微微一紅,心裡鬆了一口氣。夫人去的早,臨終前把大姑娘和小少爺託付給她照顧,若是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她也沒法子活了。輕輕將迎枕抽出來墊在蘇慕錦的身後,柳嬤嬤用帕子壓了壓眼角,轉瞬露出一抹欣慰的笑來,拍拍蘇慕錦的手背,“醒來就好,醒來就好啊。姑娘,下回萬萬不能一個人不帶就隨意走動,您這是要嚇死嬤嬤啊。”
“嬤嬤……”蘇慕錦眼圈亦是一紅,想起她的睿兒心臟更是一陣陣的絞痛,她捂住心口重重的喘息幾下才緩緩平復下來。氤氳的鳳眸泛起堅韌的光彩來,“嬤嬤放心,不會有下回了。”
說話間,琴瑟已經帶著一個三四歲大的孩童快步跑了進來。
看清那孩子的面容蘇慕錦的心便是一痛。
“聰兒……”
來人正是蘇慕錦的嫡親弟弟蘇聰,小小的孩子一身青色的錦衣,頭髮束在發頂以綢帶纏繞成小小的包子模樣。脖頸上掛著一個赤金的平安項圈,面色有些灰白眼神卻十分明亮。
“姐姐……”
看到蘇慕錦,蘇聰小小的身子一下子撲了上來,抱著蘇慕錦的脖頸就嗚嗚的哭,“姐姐你嚇死聰兒了。”
蘇慕錦眼睛微酸抱緊了蘇聰,孃親早逝,父親便抬了府裡的姨娘為夫人,她因此跟父親有了隔閡,不願見他,聰兒跟她最是親厚,因為她的態度也疏遠了父親。父親又忙於前朝之事,對她和弟弟雖然關心可也到底被他們的態度傷了心,極少管他們。
而前世她雖然關心弟弟可到底府裡的中饋有人掌管,她疏忽之下竟然叫小人作祟害死了弟弟。後悔自責了許多年,後來有了睿兒,睿兒生的像極了聰兒,她那時心裡才有了寄託。
此時瞧見聰兒難免再次想起她可憐的睿兒,蘇慕錦不由得心神劇痛,鳳眸凝霧,雙臂越發的用力起來。
“聰兒……聰兒……”
“姐姐。”蘇聰含淚從蘇慕錦的懷裡抬起頭來,用肉嘟嘟的小手為她擦拭眼淚,“姐姐你痛不痛?”
蘇慕錦搖搖頭,接過柳嬤嬤遞過來的帕子幫小聰兒擦掉滿臉的眼淚鼻涕,“姐姐不痛了,聰兒莫哭,姐姐瞧見你哭心裡就又痛了。”
聽到姐姐這般說,蘇聰忙胡亂的用袖子擦了眼淚,“姐姐不痛,聰兒不哭!”
柳嬤嬤和琴瑟在一旁瞧著眼圈都是微微一紅。
蘇慕錦平靜了一下就瞧見小聰兒黯淡的雙眸和有些蒼白的臉色。不由得心疼的撫著他的面頰,“聰兒是不是沒有聽嬤嬤的話好好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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