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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長的石階上,李一山從高處漫步走來,周鄰弟子紛紛躬身請安,唯有幽蘭牧一人如木頭般僵硬的站在那裡。
清風從山嶺間吹過,將幽蘭牧的思緒吹到了三年前在雪峰山縱身一躍的那一幕,就是眼前這個人伸出手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也是對方為他定下了記名弟子的身份。
時光一如往昔,李長老臉上依舊是溫潤的表情,紅色衣衫依舊是那麼的樸素無華,唯有頭上的黑髮抵不住歲月的侵蝕,變成了白色。
“李長老……”看著李一山走來,幽蘭牧覺得喉嚨有些發啞,不知該說些什麼,似激動,似追憶,就像漂泊在外的遊子偶然遇到故人一樣。
然而讓幽蘭牧失望的是,李一山沒有做任何停留,便從他身旁直接走過,就像是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
其實李一山也注意到了幽蘭牧,但吸引他目光的不是幽蘭牧的臉龐,而是幽蘭牧身上的灰色衣衫。一個突然出現在外堂的記名弟子,總能夠吸引不少目光。
見李一山淡然的走過,幽蘭牧的神色明顯暗淡了一分。
“這個老頭是誰?看樣子好像根本不認識你。”破軍好奇的問道。
“一個路人而已。”幽蘭牧平靜的說道,他至始至終都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走吧,咱們的路在前方。”幽蘭牧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隨後邁著堅定的步伐向前走去。
就在幽蘭牧踏上石階頂端,邁入外堂大殿的時候,李一山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首凝望空蕩蕩的石階,隱隱覺得剛才站在石階中央發呆的記名弟子有些眼熟。
思索了片刻,李一山一無所獲,便離開了此地。
幽蘭牧剛走到大殿門口,就被一個人給攔了下來。
“你是什麼人?不知道記名弟子不能隨便來這裡嗎?”一個方形臉身形消瘦的外門弟子從殿門後側閃出,堵在門口,將幽蘭牧擋在了外面。
“記名弟子李牧,前來領取外門弟子的身份腰牌。”幽蘭牧不卑不亢回答道。
聽到“李牧”兩個字,那人臉色微微一變,說道“跟我來。”
幽蘭牧隨著此人進入外堂前殿,殿內兩側分別聳立著十六座玉臺石柱,四周平整的青石上雕琢著巨型浮雕,青龍游雲,火鳳長舞,氣概萬千,比起北膳堂來更多了一抹輝宏之意。
就在幽蘭牧以為要進入內殿,有幸一飽眼福的時候,此人卻帶著從外殿的一個側門走了出去,帶著幽蘭牧在錯綜複雜的廊道中來回穿行。
幽蘭牧發覺他竟然離外堂越來越遠了。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幽蘭牧問道。
那人不耐煩的回了句“跟著我走就是,哪兒那麼多廢話。”
幽蘭牧壓下心中火氣,跟著對方繼續在樓閣亭臺中穿行,他倒要看看對方耍什麼花樣。
最終那人帶著幽蘭牧來到了一座三層小樓面前。
此人上前輕叩房門,屋內傳來一個慵懶輕柔的聲音,“誰呀~”
“郝師妹,麻煩你通稟一下姬師兄,就說汪明把李牧帶來了。”
聽到“姬”姓,幽蘭牧臉色一正,腦海中浮現一個都快要被他忘記的名字“姬長青”。
莫非這是要索回姬長青的遺物?幽蘭牧在心底冷笑兩聲,在執法殿他將撿到姬長青遺物的事情說出來的那一刻開始,就預料到麻煩遲早會找上門來。
“等著。”那女子頗為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等了許久,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推開房門從屋內走了出來。
幽蘭牧細細打量對方,細眉薄唇,一雙陰冷的圓眼,骨子裡確實和姬長青有幾分相似。
“你就是李牧?”姬長鳴揹著手,鼻孔朝天,絲毫不把幽蘭牧放在眼裡。
“外門弟子造命入冊的事情是不是你負責。”幽蘭牧完全是以平等身份的口氣詢問對方。
“放肆!你算什麼東西,敢這樣跟……”帶幽蘭牧來到此地的汪明厲聲呵責,結果話沒說到一半就被幽蘭牧一個側踢,踢中腹部,一股氣憋在胸腔難以吐出,痛的他雙眼一凸,捂著肚子跪到了地上。
那人不可置信的看著幽蘭牧,抬起顫抖的右指,難受道“你……”話沒說完,他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姬長鳴雙眼一眯,眼中閃過狠戾之色,咬牙道“好,你很好,這些年你是第二個敢在我清馨園動手的人。”
姬長鳴慢慢走下臺階,揉著手腕,道“我知道你也是煉氣七層,不過你可別以為這樣就能和我有一戰之力,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