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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麼,我對他又是什麼感覺呢?倘若不是凌大哥與邵大哥身處險境的事令我心不在焉,難道這相遇不曾令我心中大震?我曾千百次地做夢我的親生父母會突然出現來接我回家去——這渴望雖已不及兒時強烈,卻從未斷絕過。此刻來的是哥哥,而非父母親,這與夢裡的細小的差距是否也同樣令我一時之間,有點遲鈍的不知所措呢?遇見他我究竟應該大喜嗎?難道這不是一個渴望?難道與他在一起不是一種回家的甜蜜?難道這不也是一種我最想要的歸屬嗎?…
只是,此刻,我真的說不出來心裡這複雜的感受是什麼——這對他帶著不可名狀的敵意是什麼。是因為凌大哥與邵大哥所受的危險麼?是的吧——但並非全部;難道是因為嫌他來得太遲,令我孤獨了十八年?也有的吧——但也並非全部;還有什麼呢?是怪來的是他而非我一直在找的雙親?或者根本是一種自怨自艾,認為他的出現太過突然以至於打亂了我一直自以為孤苦伶仃的生活,變成了一個有親人的幸福的人了?是這種失落感嗎?
她看著他。他為她的眼神感到奇怪。他皺起眉頭來表示疑問。他看見她還是這麼看著自己。他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在看著自己,還是雖然看上去如此,但眼神已虛了——遊離到腦子裡的什麼事情上去。他嘆了口氣。這嘆氣令她一下子回過神來。她垂下頭去,又搖了搖頭,低聲道,我還完全沒有準備——會有一個哥哥啊!
我也沒有準備。拓跋孤道。沒準備我竟然這麼快要認你。不過這樣也好,早見面早安心,不會日後突然發現你已被他們拿了去來要挾我,事情就複雜了。
“他們”是誰?邱廣寒道。
拓跋孤看著她的眼睛。你想知道這些事情,先認真叫我一聲哥哥。
邱廣寒的眼神移開了。她的目光閃動了幾下,沒有說話。
你不相信我與你的兄妹關係,那麼事情是無法說清楚的。拓跋孤道。不要以為我在佔你什麼便宜。
為什麼無法說清楚?邱廣寒道。是你說你是我哥哥,那麼本該是你說點往事給我聽。
與你有關的往事就是——那一年我把你放在雪地裡。拓跋孤道。我自然是迫不得已,不過這種迫不得已——當然只是為了我自己。
拓跋孤說著,停頓了一下。
這事情說來話長,我先給你講段歷史。當年拓跋部落建魏稱帝時有個規矩,叫做“子貴母死”,你聽說過麼?
邱廣寒有點茫然地搖搖頭。當年……稱帝?你是說那六七百年前的事情?
就是六七百年前。拓跋孤道。拓跋族還未遭滅頂之災,正如日中天的時候。子貴母死就是說,一旦某個皇子被立為太子,他的生母就會被處死。
有這樣的事?邱廣寒吃驚道。這……這不是太殘忍了麼!
是過於殘忍。拓跋孤道。不過對於帝王來說,死個把女人並無多大幹系,還是保住江山,防止有人篡權的好。
那——那這與我有什麼關係?邱廣寒道。
與你沒關係,與我們兩人的生身母親有關。
怎麼,難道……難道到現在還有這規矩?現在你們拓跋氏又不做皇帝,何來子貴母死?
規矩當然早就廢了。拓跋孤道。其實我們也只不過姓了這個姓氏,江湖上稱作拓跋世家,究竟我的先祖與皇族有無關係,亦未可知,但是既然我們一路存活下來了,就權當我們是幾百年前曾稱帝中原的拓跋氏也罷。拓跋世家有譜可查的一位先祖叫做拓跋旗,在約二百年前,他創立一個教派,叫做青龍教。後來青龍教在江湖上聲名日隆,一度也曾極盛。兩百年來一直是我們拓跋家世代繼承教主之位,直到上一代亦如是。
他說到這裡,又停頓了一下,看了邱廣寒一眼。
子貴母死這個規矩,固然是沒有的。但是到了上上一代教主拓跋池——就是你與我的爺爺——之後,就有了點兒變化。大致情況就是,拓跋池死得早,所以我們的父親就教主之位時,年紀尚幼,不過十幾歲。當時教中多人顯出不服之意,但因世代規矩所限,人人皆知青龍教就等同於拓跋世家,因此沒人敢明著說出不滿的話來。與此同時,爺爺雖故,我們的奶奶王氏那邊倒是活躍的很——她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這三個人立時控制了青龍教的局面——與你可以讀到的史書上描寫皇室外戚專權的情景相似,只不過我們一個青龍教,比起整個國家來,氣派未免小了些。但是這樣一來,那些對教主之位有覬覦之心的人自然尋得了理由,聲稱如此放縱下去,情況必對拓跋家不利。恰在此時有人翻了幾百年前拓跋族的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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