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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作出一副話不投機狀。
……倒是沒有——不過你可要好好想想,我這一走,這女人是純陰之體的秘密想必就要在江湖上傳開了。到時候你若還帶著她,麻煩恐怕不止一點點——尤其是,我雖然不找你要人了,但神君自己來找你要人,你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你這樣算是威脅我?
馬馬虎虎了。朱雀洞主道。我也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別怪我沒提醒你,偷襲我也不是什麼好出路。
凌厲果然把手放了下去。他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是有了將朱雀洞主斃於劍下的念頭,但朱雀洞主這施施然的態度令他終於還是明白他早已有備。
我不會把她交出去的。凌厲道。無論你說什麼,做什麼,用什麼威脅我,我不會把邱廣寒交給任何人,你聽清楚了沒有?
§雀洞主倒真的是一愣。凌厲,你當真是凌厲麼?他頗有點懷疑地道。不過他隨即又笑道,當然了,純陰之體的女人,你捨不得放手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與性命比起來,再寶貴的女人也不值吧?
我現在只希望她能不受到傷害,這與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無關。我要留下她,是因為我曾經說過要保護她、照顧她。這些話你聽懂了就快給我滾!
我倒是聽懂了。朱雀洞主道。但是想不通。
凌厲不再理睬他,徑直往屋裡走去。
你當真不怕我把訊息傳出去?朱雀洞主提高了聲調問道。你說你是為了她的周全,我卻看不出你有本事讓她不被人搶走!
你說什麼。凌厲的步子停住。
再說了,你也不該不明白,從來就沒有任何人能傷害她。水性純陰生性放蕩,天生殘忍涼薄,註定不是好人,這些你也應該知道吧!倘若你不信,覺得這個女人並沒有那麼可怖,那麼今天晚上的事情就是個明證。你要知道一個人的本性是無法改變的,水性純陰的本性就是去傷害他人,自己卻永遠不會受傷!
凌厲只是了冷笑了一聲。我從來不相信那些無稽之談。是,我是聽說過,水性純陰之描述的確如你所說,但古往今來,有典可查的只不過一人,那個人生性放蕩,殘忍涼薄,那是她;廣寒是廣寒。
她如此殘忍地殺了一個人,你總是親眼看見的吧?
那難道不是你們逼她的?凌厲高聲道。她一個從不沾刀劍的弱女子被你們所迫,為自保而殺人,這也有錯?
嗯,從不沾刀劍……朱雀洞主嘿嘿一笑道,你先不必激動,我只是跟你論論道理——你是否記得關於以前那個水性純陰女子的記載中,她平日裡也是不沾刀劍的弱質女流?可是呢……就這樣一個不涉江湖的民間女子到二十多歲卻已經殺了十幾個人,你要以“弱女子”來給邱廣寒辯解,這是不是也有點牽強?…
我可以承認廣寒今天的確是異常了,但若不是你們的人意圖非禮她在先,她決不致受如此大的刺激以至性情大變,難道這樣你也要與什麼純陰之體扯上關係?再說了,她們再是有你所謂的殘忍,身為弱女子又如何殺死一個男人,如果那個男人不是自己丟了魂魄!
你正是說中了,凌厲!朱雀洞主道。水性純陰就是能令男人丟了魂魄。你以為她們殺的男人都是好色之徒麼?恰恰相反,今天的事情,我倒比較相信是你這個女人引誘了朱雀山莊的使者,否則他決不可能這麼大膽地去動我送給神君的女人!
凌厲勃然大怒,烏劍振出向他刺去。這一下直是十二分氣力地要致人於死,逼得朱雀洞主一連向後退了五步才避開。他似乎也被他這怒意震到,連忙右手掣出那長長的利刃——實際上是一柄四角錐形長刃——趁著凌厲又一劍略低,反手一壓,動用全身力氣矮身及地,才將凌厲的劍死死地壓到了地上。
你先不必為她動怒。你如不信,我就跟你打個賭。朱雀洞主道。
好……你要怎麼賭?凌厲劍身為他所壓,咬牙切齒地盯著他瞧。
一年之內——倘若將來的一年之內這純陰的女人不變成我所說的那樣,就算我輸了,我就永遠不來糾纏她;否則你就乖乖認輸,把她交給我帶給神君。
凌厲咬著牙道,就是說,只要這一年她不變壞,就算我贏了?
對。朱雀洞主道。怎麼樣?
好——只要你不使卑鄙的手段,我就跟你賭!
一言為定。朱雀洞主撤錐後退。我一年之內就不與任何人說起她是水性純陰之事,自然也不會告訴神君。但你若輸了,就別怪我。
凌厲聽他如此說,也便放回了劍去,道,賭約既定——凌厲請教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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