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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應在一個更遠的地方等待朱雀的。現在,他回來了。
唯一的可能是,朱雀已來了——
朱雀來了,就跟在凌厲身後。拓跋孤派凌厲去迎接他,自然不過是因為凌厲是他的左先鋒。
更因為他知道朱雀不會拿凌厲怎麼樣。
朱雀只帶了一個人同來,而這個人的面目看起來有些駭人,頰邊與額上,皆是皮開肉綻後未曾復原的慘狀。
不過拓跋孤仍然認得出來這人是白霜——或者說,猜得出。
神君果然是守信之人。他開口,破有些假模假樣。
朱雀卻出乎意料並未接他的話,只是令白霜上前,呈上一封書信。
我在信裡寫了一些事想偏勞諸位——教主可以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拿著。他說道。
這麼快就準備交代後事了?拓跋孤不無嘲諷地將信接過。
畢竟是生死之搏——有些事無論誰輸誰贏,最好都能有個交待——說來不便,我已都寫於信中——只不知教主有無想交待之事?
拓跋孤哼了一聲。本座之事不勞神君費心。
兩人說著話,營帳之中卓燕卻突然翻了個身。
死了心吧。他嘟噥道。你家慕容沒來。
他這話自然是對林芷說的。林芷被他道破心事,臉上一紅,脫口道,你怎知他沒來?
你肚子沒動靜,便是沒來了。
林芷腹中蠱蟲始終只是隱隱作痛,果然並無變化。她默然低頭,只聽邱廣寒道,你們是說慕容荇麼?當然不會來了——朱雀哪有那麼傻,把他交到我們手裡。喏,哥哥對朱雀倒還客氣,當他是個對手,不過對旁人麼,那就沒那麼多廢話了。
那你不覺得奇怪麼?卓燕道。
奇怪什麼?
奇怪神君他——還是多帶了個人來。
咦,他不是一個人麼?邱廣寒道。我又看不見,聽不出。你耳力好。說說他帶了誰?
除了柳使。還能是誰。
邱廣寒還欲問什麼。只聽外面又開始說話,不覺緘言細聽。
似是拓跋孤已將信看完,卻遞予了蘇扶風。
你要說的都在這裡了?他抬頭向朱雀道。沒有別的了?
當然有。朱雀道。動手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還我三個人?
三個人?拓跋孤表情看起來很疑惑。
第一個,是朱雀星使卓燕。朱雀道。那日他為你所傷,不過既然你沒當場要他性命,我總也有那麼一些理由相信他還沒死?
邱廣寒聞言,朝卓燕看了一眼。只可惜他面孔朝裡,瞧不見表情。那壁廂瞿安也睜開眼睛,看了卓燕一眼。
我倒沒想到他第一個會要你。他開口道。
卓燕哼了一聲。我也沒想到——話說回來,你覺得第一個該是要你麼?卓燕半帶些取笑之意,不過隨即又覺這話並不好玩。
瞿安果然只是默然。
拓跋孤不置可否。還有兩個呢?
第二個,是朱雀鬼使俞瑞。
卓燕輕輕咦了一聲。我倒沒見著他,他在你們手裡?
在明月山莊手裡。邱廣寒道。
你們打算將他如何?問話的人換成了瞿安。…
不知道啊——不過明月山莊想必不會給他好看。
第三個不消說,應是林芷了?只聽拓跋孤又道。
教主明白就最好。朱雀道。我未扣你的人為質,你最好也把他們交出來,免得日後被人說起來。短了一截。
這倒是個麻煩的事情。拓跋孤眉頭雖皺,表情卻是微笑。因為我原沒打算交人的——三個人都不能走。
朱雀臉上變色。你定不肯放人?
等你有本事勝過我再說。
朱雀面色一沉。我原來錯估了青龍教主的度量。他冷冷地道。既如此也不必多說了。
他身側的白霜已作勢欲取兵刃。拓跋孤見了。輕哼了一聲。貴莊柳使莫非還想再受一次皮肉之苦?
朱雀看了她一眼。你走開點,這是我跟拓跋孤兩個人的事。
但是……
我怎麼與你說的?
白霜也真有點笨。帳中卓燕已道。若她不摻合,恐怕也就真只是神君與你哥哥單打獨鬥——她若非要動手,那你們的人一哄而上,難道她還討得了好去。
好奇怪。邱廣寒看著他。你到底幫誰的?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些天來——你好像——與我哥哥在密謀些什麼事?
你哥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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