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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放在心上,叫我不要自作多情了?凌厲強顏道。不等邱廣寒回答,他又忍不住接了一句道,為什麼別人就可以,獨獨是對我——獨獨是對我,你連最少的情誼都不願意給?
有麼?邱廣寒笑道。我有對你這麼壞麼?
凌厲只好沉默。我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答應這門親事?他撇開臉。我知道現在這樣問你已經不合適,但我只是不明白——以前你說過,要一輩子跟著一個什麼人的念頭讓你覺得很可怕,所以你才會從喬羿那裡逃出來——所以我才從來不敢向你要求些什麼——可是現在你卻那麼欣然地就答應了,你……你說你覺得自己永遠無法在一個地方長久地留下去,還說自己有一天說不定會突然消失,可是你已經決定了和邵宣也長相廝守——對我所做的一切,這些畫,這一年,都不過是你在與我清算,準備與我兩訖了是麼?
你只說對了一半。邱廣寒抬起頭來。我並沒有變,始終是這樣一個邱廣寒,只不過以前我不懂,而現在懂了——我說我可能會突然消失,這是真實的感覺,只是在我不懂的這個道理的時候,我心裡很惶恐,又很負疚;而現在我仍然覺得我不可能與誰過得長久,原先我或許以為我願意與你作伴,可是後來卻說不定又不想了。我所做的一切,你不如看作是種利用吧:我答應邵家的婚事,是利用邵宣也來擺脫你;我說要與你守約過一年,是要利用你再擺脫他——僅此而已。這往後要發生什麼事都難講得很,也許我途中就跑掉了,也許我悔婚了,一年呢,誰知道——也也許我一切都照章做下來,老老實實地嫁入明月山莊——我不在乎——你可知道,在我眼裡,這世界不過是一潭死水,永遠不可能對我造成任何感覺。你們每一個人在我眼中是一樣的,誰也不必嫉妒誰。假如我不懂事的時候讓你誤會了,那麼是我錯了,可是世故如你,又怎會在我這樣一個女人這裡深陷,執迷不悟呢?…
凌厲的臉色蒼白蒼白,已經消失了表情的臉孔上,一雙眼睛像是失去了轉動的能力,直直地看著她。你……他終於伸起手,去摸她的臉孔。你……真的是……廣寒麼?他沙啞著喉嚨,用一種連自己也覺得可怕的聲音說。這漂亮,這美貌,這冰涼——所有的一切都是邱廣寒,可是那個天真的、直率的、總是笑著的邱廣寒,那個如此看重朋友的善良的邱廣寒,那個他所認識的邱廣寒究竟去了哪裡?他想,她絕不是眼前的這一個吧!打死他他也不相信從邱廣寒的口中,還可以說出這些話的。他不認識這樣一個看透世情的邱廣寒,不認識的吧!
你……你果然是個讓人匪夷所思的女子。他強笑道。
邱廣寒卻笑了笑。好了,昨天沒機會說的話,現在也都說明白了吧?你還有什麼要問的麼?天也亮了,一會兒我們就該出發了。
但一切的事情難道不是因那天而起麼?凌厲大聲道。你只是以此作了藉口,以此……來掩飾自己;你若當真如此看透,你……你那天又鬧什麼?你哭什麼?你摔碎那玉佩幹什麼!?
說起來我倒是要謝謝你。邱廣寒冷笑道。那天我是激動了點兒,後來想想,未免可笑。所以我才說我以前不懂,如果不是這件事讓我終於冷靜下來想了想與你的這關係,我怕到現在我還迷迷糊糊呢……
你是迷迷糊糊了,邱廣寒,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輕自己?難道你不相信這世上有許多人——至少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麼!
邱廣寒搖了搖頭道,我可不想害你的,凌公子,我勸了你許多次,以前勸過,現在又勸你——不要這樣。否則我是不會同情你。
同情我?凌厲苦澀地笑了,忽然面色一變,咬牙道:我算是見識了,純陰之體的女人就當真那麼可怕麼?我偏不信!他一把拉住邱廣寒,後者被他往小徑上拉去,跌跌撞撞道,幹什麼,凌厲!
凌厲把她徑直拉到房間裡,往妝臺前一按。你好好給我照照鏡子,邱廣寒!你看看你這雙眼睛,你不是什麼都不在乎麼?一晚上沒睡畫什麼畫啊?
你到底什麼意思……邱廣寒要站起來,卻又被凌厲按坐了下去。她掙了一下沒能掙開,不禁冷笑道,好,你力氣大,我鬥不過你,你要怎麼樣還不都依你麼?可我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妻,你是不是也收斂點兒,不要這麼放肆!
冷不防凌厲卻從她身後將她肩膀一把抱住了。廣寒,你到底為什麼?他聽見他聲音控制不住地在發顫。我很心疼你,你知道麼?你好好看看你自己,你還想騙我什麼?
邱廣寒沉靜下來,呆呆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看見自己一雙眼睛深深地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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