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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會有一種錯覺:原來我完全想錯了——對,他會因為這不是一件兵器,而以為自己“全部”都錯了。…
那人果然迷惘起來。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他眯起眼睛,簪子在他手裡微微搖晃。
凌厲眼看著自己手心向著天,但紅痕已將消失,咬唇道,你快放了我!
那人冷笑。你小小一個乞丐,身上居然有如此價值不菲的東西——你當真只是一個乞丐?
凌厲沉默——故意的沉默。是的,除了手心的痕跡,他現在沒有什麼怕的了——他下意識地抬眼望天,希望哪裡突然飄來一塊雲,能把月光遮了;又下意識地去暼火堆,下午那個突然下一場雨,能將它澆熄。
不說?那人將那簪子掉轉,對準凌厲的咽喉。那就是承認自己是凌厲了?
我說,我說!凌厲嚥了口唾沫,急急忙忙地道。東西是……是我偷來的……我……我擔心被抓,所以……所以一連幾天扮成乞丐,本來打算過了這一陣就轉手賣掉的……
是麼?那人陰陰地道。
如……如果大俠想要,我……我也……但是……大俠千萬要給小的留條活路,大俠……
那人見他如此,面生鄙夷之色,反將簪子塞回了他懷裡。先頭得罪了。他將簪子塞回他懷裡,冷冷說完,也不給他解穴,轉身便走。
凌厲沒有辦法。他只能站在這裡,從天黑站到天亮,才得了自由。
多年以後,若回想起這樣低劣的一齣戲,他大概還是會對自己曾經的落魄慨嘆萬分。
從洛陽到臨安,他從沒覺得路是這麼長。一個人走,而且是乞討著走,走走停停地走,這一走竟然是一個半月之久,他才見到久違的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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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五
這算什麼天氣?他伸手遮住初冬的暖陽。舒服是舒服了,可是他又下意識地懷念起小雨中的湖景來。
一年了呢。他忽然心道。去年也差不多是這時候,我從黑竹會出來,到這裡的竹林裡搭了個小屋。那時候,雖然說不上目空一切,但也很是自鳴得意,帶著烏劍,揣著厚厚一沓銀票,裝模作樣要去“歸隱山林”。但我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直到遇上了廣寒,我開始真的動了要安定下來的念頭,希望一生一世守住一個人——可是連這個念頭都沒有來得及安定,便又發生了那許多事——終究我是安定不下來,我也沒有這個本事守住她;現在,除了一個人回去竹林,又能怎麼樣呢?
他進了城,慢慢地走著。是的,她的氣味彷彿還留在這城鎮之中,暖陽之下。他相信竹林小屋的灰塵裡,也會融著她的氣味。他會在吃飯的時候想到她,會在睡覺的時候想到她——可以想的太多了,但是一年前的他,又怎會料到這樣的結局。
“有一天我是會突然消失的,說不定。就像我突然來到你這裡一樣。”
他走。他走到天快黑了,才發現自己累得再也走不動了。他跌跌撞撞地穿過林子。小屋一如既往,甚至門口,那沒來得及搬進屋裡去的吃飯的地方還在,被風吹雨淋得異常光滑——可是,天哪,我竟然這麼勇敢地回來了這裡,來折磨我自己。這世上的任何一個地方,不是都好過這間只有關於她的回憶的小屋子麼?
他捏住懷裡的簪子,掌心發疼。對。他想。明天就把它賣了,我好過日子——反正你也不想要了,對不對?
他伸手去摸門。不,沒有摸到——本來應該摸到的,可是很奇怪,沒有摸到。
他略略一怔,發現門自己開了。
你回來了?門裡的人在說話。
他渾身發軟,眼睛瞪住了門裡的人頭腦裡卻盡是空白——似乎全然不認得此人,卻又知道並非如此。他站住了,門裡的人也站住,但那雙眼睛,在那一句並不似那麼驚心動魄的“你回來了”之後,竟也溼潤起來,突然,只一瞬間便紅了,累得它們的主人再也按捺不住任何心思,撲過來狠狠抱住了他。
你怎麼才回來!我等你多少天了你知道麼!那雙眼睛的主人,倒真的哭了。
可是凌厲卻像木頭一般地站著,被這個人拉扯著,沒有表情,沒有動作,更沒有言語。他像是在一瞬間丟失了魂魄,全然忘記了自己此刻是生是死。甚或是害怕自己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驚醒了這夢境吧——他愣愣地站著——頭腦裡,仍然是一片空白。
凌大哥?那個撲在他懷裡的人因他的木然有些微的緊張,悄聲叫他。
這稱呼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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