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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般表情倒也不純是緊張慌亂,反正如此神情也能讓人誤以為他只是“害羞”——雖然作為一個“大俠”,他完全不應該這樣。
但偏偏是這全無破綻的表情讓拓跋孤生了懷疑。他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半晌。
廣寒人呢?他突然冷冷地問。
在房裡休息。邵宣也答。
拓跋孤站了起來。帶我去看她。
這……不大好吧……
有什麼不好。拓跋孤道。
拓跋教主要過去麼?正好,我們一起。時珍不知何時也走了過來。邵宣也無言以對,因為,的確,時珍,和任何婆婆一樣,總是迫不及待地要從床單上去驗明兒媳的正身;而拓跋孤呢?作為這場利益親事的主導者與發起者,也同樣少不得要去看看生米是否真的已經煮成了熟飯。
三人向莊子深處走去,漸漸安靜。時珍腳步匆匆,而只有邵宣也的腳步,充滿了沉重。
他不求瞞過他們什麼——因為這樣的事怎麼瞞得住。他只求能拖延多一點時間,這樣那個在天亮之前悄悄離開的邱廣寒,才有機會跑得遠一些。
可到了門前,他知道已是極限,終於只能站住,回身。
不用看了。他咬牙道。廣寒不在。
時珍笑道,她若真不舒服,做孃的看她一看,若她要吃點什麼,讓人去做點補補也好,你又何必如此緊張護著她。
不是,娘,她真的不在。邵宣也道。這件事遲早也是要讓你們知道的——她昨天夜裡就已經離開了明月山莊了!
說話間拓跋孤早就將那門一掌推開。床鋪整齊,哪裡有半個人影。
時珍一驚之下,面色頓時沉得慘白,慘灰;拓跋孤卻只是哼了一聲,轉身便往回走。…
拓跋教主!邵宣也叫住他。就算你追她回來,也沒有用,我只會一紙休書將她逐出邵家,到時候我們這門親事就更不要想……
啪的一聲,他的嘴上捱了一掌,時珍氣得渾身發抖,再啪的一下打了他第二個嘴巴。你這……你這不肖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你要講明月山莊的顏面……置於何地!
是。我也知道如此做有損明月山莊的聲名,但是問問你後面這個拓跋孤,他做了什麼好事,才令我不得不作此選擇——拓跋教主,你既然能做得那樣絕,便也該猜到我不能容忍,猜到我會把一切事情都告訴廣寒;你也該猜到廣寒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現下的這一切也並非我所願,只是在良心和聲名之間,我選前者!
時珍並不明白為什麼本已要去追人的拓跋孤竟會停下來聽邵宣也講那一番話。我……我即刻派人去追!她幾乎語無倫次。我就不信捉不回她來!
沒有用的!邵宣也提高聲音。她不會承認這門親事的。到時在天下英雄面前這樣說出來,這般丟醜,只怕您會愈發忍不了的罷!
時珍氣極,勃然回頭道,拓跋教主!莫非……莫非這是你的詭計!
拓跋孤卻眯眼盯住邵宣也。他的盛怒並沒有爆發出來,也許只不過因為它真的已經太“盛”了。他當然料得到邵宣也很有可能還是要把事實告訴邱廣寒,但是那兩杯做過手腳的所謂“洞房合歡酒”,卻是他著程方愈等人慫著兩人喝下去的。邱廣寒沒有純陰之血,邵宣也也非百毒不侵,這兩人斷然不可能經得住酒裡的迷藥而保持清醒——照他的計算,杯酒下肚之後最多不消盞茶工夫,兩人必要意亂,決無時間與餘力來說別的話。這之後身心俱疲,至少要睡到第二天午後,藥力才會完全退去——所以兩人遲遲不起,他本來一點都不驚奇;他也很確信等到兩人清醒過來眼見木已成舟,,以邵宣也對邱廣寒的心意,他斷然不可能在這當兒說起凌厲,至少沒有那麼快。而邱廣寒呢?一個不再是無情無意的純陰之體的女人,在發生這樣事情之後,即便他說起凌厲,令她吃驚與負疚,但凌厲這個名字與她,卻要永遠處在一種隔膜的兩邊——她不會選擇離開邵宣也的;即便再見到凌厲,凌厲也會退讓。
可是,那杯合歡酒,他們真的喝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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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千真萬確!程方愈從未見拓跋孤的面色如此可怕,這陰沉得像是蓄滿雷電的烏雲般的神情,與似爆發卻未爆發的語氣,令他莫敢抬頭。
屬下親眼見他們都嚥了下去的!他補充。
拓跋孤似乎找不到對他發火的理由,只得恨恨地道,滾!
程方愈滾了,屋裡只剩下他與蘇折羽。
那麼,該問問你?他冷冷地抬頭瞥她。藥你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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