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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找。
他涉著水,水浸得他痛。走了一段。水又漸深,約在腰下,他忽然踩到樣東西。
這東西令他忽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一頭紮了下去摸起。
邱廣寒的髮簪,她的髮簪!
廣寒!邱廣寒!他捏緊了髮簪,一躍出了水面,大聲呼喊起來。
趟在水中的小腿突然被什麼撞到。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假如一個人。深夜立在水中,忽然被一具屍體撞到腿上,不嚇死也會半死罷。有的人會大聲驚叫,有的人心裡駭得更甚,但竟越發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但,於卓燕。這該怎麼形容?畢竟他本就是來找屍體的,只是在幾乎絕望的情況下忽然被這樣撞到,他實在也驚得抖了那麼一抖。
好在他反應還快,慌忙一把扯住了,拖將起來。奇怪了,她怎會反而在我後面才到這裡?
不過他立時就明白了。冰崖之下是個湖,邱廣寒自那麼高落下來。那湖縱然水深,也足夠她一下子衝到湖底,為砂石所困。只是水流始終在動,隔一會兒漸漸地又將她衝了出來,一點點向下遊衝去。…
他將她拖到岸邊,竟然微微覺出她的脈搏,可是探她鼻息卻已沒有了。星光之下只見她的臉色已是慘白,但那神色——那分明是叫卓燕認識什麼事“視死如歸”的神色。卻沒有變,讓他有種“這一次是來真的了”的諷刺。
不,不,也許是水嗆了進去,呼吸暫止了。他翻過她身體,把膝蓋頂在她肚子上。邱廣寒倒伏著,口鼻中果然流出了水。他再猛擊她胸口。直到——直到數十下之後,邱廣寒才突然嗆出口水來,與其說是在呼氣,不如說是在呼水。
卓燕還沒有來得及大喜。卻發現邱廣寒嗆出水之後,眼睛仍是緊閉著。她處於深深的昏迷之中,他不知道,是不是她根本就不願醒來。
他將她放平。這一時間他剋制不住自己——他從沒料到自己竟會有這樣的悲傷和難過湧出,不是因為她死,而卻是因為這沉沉的昏迷——這未死、未曾與世界絕斷的、還要不斷繼續下去的比死更可怕的未知之痛。而他此刻只能這樣看著她,無法讓她醒來,無法讓她死去,更無法預測和替代她今後的一切未知。
他忽然好似想起了很多很多很多事——他曾以為自己不會再經歷像這樣的無助,因為他已努力改變了自己,也已成為一個足夠能解決這世界上大多數事情的人——但此刻,他忽然發現,有些事情是自己無論怎麼做,都無法做到的,正如有些人,無論你怎麼看,都看不透。
他竟是悲從中來——他知道,不是為了邱廣寒,只是為了自己——只因為他不知道這麼多這麼多年來,自己究竟得到了什麼——他竟是在這無人的星夜之中,放聲大哭起來。
也許到了明天早上,他自己憶起這個夜晚,都會覺得十分荒唐——邱廣寒的這次事情在他生命裡,也許真的只不過是個太小的插曲。但是此刻,他只覺得,沒有什麼會比眼淚更有用。
許久,他的情緒漸漸平復。你為什麼?我真的看不懂你,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預料不到。從來沒有什麼人能傷害水性純陰的——而你卻自己選擇了去死!
邱廣寒不動——她自然不會動的,她什麼也聽不見,看不見,與死毫無區別。他將她抱起來,看著她。她是如此脆弱,就算是水性純陰,她也還是個女人。就連我卓燕,在這一刻想的竟也是要好好保護你,憐愛你——這究竟是你的本事,還是本該如此?
不知是他太過悲傷而出神,還是旁人太過厲害,他竟未感覺到有人的接近——直至很近!
他大驚而閃。來人似乎無意傷人,本欲將他點倒;似乎也沒注意他懷裡還抱著一人——山影畢竟太深。他一閃,那一指點偏,肋下劇痛;卓燕轉過來卻將邱廣寒緊了一緊,生怕無意中將她摔下。
這裡從來沒有旁人,除了山莊裡的人。可這人絕非是從山莊出來,而是——向著山莊而來!
那人見一招未中,不假思索已二招襲來,三招之下卓燕忽地認出了他。
是你。
那人也愕然停手。
因為卓燕的聲音,他不可能聽不出來。
卓燕愴笑。好。好極了,你這時候來,真是好極了!
對方似乎很猶疑他的大笑。你怎會一個人在——你抱著的這人,是——
你看清楚。卓燕走到略亮之處。其實不需要的——因為對面那人先前只是沒在意看。他只消看到一眼,就不會認不出來的。…
廣寒麼?……
他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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