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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了,眨了眨有些乾澀。
她看見他走向門口,擔憂得又坐起來道,主人,披件衣服再出去吧!
他卻停住了,回過頭來,似乎是愣了一晌,又走了回來,走近她,突然伸開手臂將她一摟。
她本就不暢的呼吸立刻停止,隨後才極慢極慢地一點點恢復過來。身體上的戰慄倒是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從胸前傳過來的一整片體溫。
主人……蘇折羽欲言又止。她的敏銳,自然足夠感覺到拓跋孤是想起了什麼事。
他不言不語地再度按她躺下,看她,沉默地看了許久,直到爐上的水冒出了熱汽,將這室內變得益發氤氳。
蘇折羽喝了熱水,感覺好得多了,便想起床來,卻又想到他一再將自己按下的舉動,猶疑著不敢便動。
昨晚上想什麼事情?拓跋孤突然開口問她。
蘇折羽重重地一愣。昨晚上那些念頭,此刻想來。早是無稽已極,況且那些嫉妒之意。又怎能叫他知曉?
主人適才……又是想到什麼?她不知是因為慌不擇言,還是實在太想知道,竟是反問了他。
拓跋孤沒料叫她反問,略一遲疑。
楚楚文慧。
楚楚文慧。這四個字如同利劍一般,扎入了蘇折羽的心臟。她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迫壓得透不過氣來,眼前竟是一陣空白的眩暈。
果然是她麼……她嘴唇微動,卻只是自語。
窗外的天色,早是亮了。卻遲遲仍不大亮,就像那個大漠的清冷冷的早晨,灰濛濛。太陽太過遙遠,好似也是冷的。一切希望,遲遲不來。
那個早晨,楚楚文慧就是那樣緊緊抱住了他。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這種摟抱就變得辛苦。所以醒過來的拓跋孤——或者那時候,還是拓跋辜——覺得奇怪而不祥。
這個隨時可能臨盆的女子,竟在那天早晨,發起燒來。
尚不知幸福便會就此離己而去的拓跋辜,將最後一壺水放上屋角的爐子,來不及披上外衣。便奔出房間去找楚楚崱�蚋盡U舛�瞬環判牧倥璧吶���漵臚匕瞎疾荒潰�蒼繚詘朐慮凹岢職崍死錘澆� �
所以他今天早晨為自己的舉動感到愕然——他驚奇自己將水放上爐子之後,又是要出門做什麼。在這裡,他。青龍教主,是否早已沒有向任何人求助的必要?…
他的蘇折羽叫住了他。令他停住了;可是他的楚楚文慧卻沒有——卻至死都沒有。他所能記住的,只是她那許多許多血,她蒼白到快要消失的面色,她冷得沒有半分溫度的那隻手,和遲遲不曾,並永遠不曾到來的那聲嬰兒啼哭。他曾以為可以不要再想起,至少不要再這樣殘酷地想起。可是,若說沒有命運——他的蘇折羽又為何會在這樣一個如此相似的早晨,也一樣抱住他拼命地取暖呢?莫非就連她,也要被捲入他一再重複的歷史麼?
她只是著了涼,決非傷勢惡化,決非有什麼危險。拓跋孤心下一再如此肯定,卻還是伸手去摸她脈門,隨後轉到額頭——他才發現她眼角竟是溼了。
他摸她的髮鬢,竟是一直溼到了枕頭。怎麼了折羽?他陡然心慌,想問她是否哪裡不舒服,可是卻也深知蘇折羽從來不曾因任何身體的痛苦而哭——她幾乎從來不哭。
好不容易喝的水,都哭走了麼?他取笑她。起身再去倒一碗熱水。我是叫你捂些汗出來,不是叫你哭的。
蘇折羽再度支起來,因缺水而痠痛的身體靠在了拓跋孤的胸膛。再一碗水喝畢,他用被子裹緊她。我和被子,你喜歡哪一個?他笑。
蘇折羽卻大慟。——我自然喜歡的是你,可是楚楚文慧和我,答案卻不是我。
主人……蘇折羽軟弱無力地靠著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下一個很大的決心。我……一直都很羨慕楚楚姑娘……
拓跋孤眉頭微微一蹙。這女人總不會是為了我說我在想“楚楚文慧”而哭?轉念仍是和顏悅色道,為什麼?
因為……因為主人那麼喜歡她,無論如何也忘不掉她,折羽也好希望——主人會這樣將我放在心上……
胡扯!拓跋孤突然打斷她。若非她此刻生著病,只怕他便要將她推了開去。蘇折羽,你究竟懂還是不懂,有些人除非時光倒轉,否則今生再無可能相見,我才不得已放在心裡——我放你在我面前,就是因為我如今心裡已經放了太多人,再放不下你!若硬要我將你,將這十年都放在心上,旁人我又哪裡放去!
蘇折羽身體輕輕一震,憶起他昨晚說的那句“我每天都在這裡,何須你掛念”,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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