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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是想帶你去。拓跋孤道。可惜想了一想,我還是走不開——只好勞你大駕,蘇姑娘,請你一個人替我跑一趟。
蘇折羽被他的口氣嚇得抱著衣服便慌忙跪倒了。主人只管吩咐。她慌道。折羽……折羽太過遲鈍,先前全沒料到……
她是真的沒有料到。一年之前的拓跋孤,九年以來的拓跋孤,始終是以那樣一種凜然的態度來對待這件事。她明白,沒有什麼可以替代,他也不會讓什麼人來替代——甚至參與,甚至知曉這件事。她蘇折羽是要什麼樣的三生,才修得到這樣的榮幸?
她偷眼瞧他,萬幸,他的眼神還算寬容,就像她在馬車裡陡然發現身側竟然有他時他的那種眼神。她心裡狠狠地一動。是的,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喜歡這麼戲謔地看著她,這眼神分明仍不把她放在眼裡,卻已經與往日不同了。
她心愈發地亂了。她發現跟了他這麼久,她竟變得愈發不瞭解他,甚至於——再也、更也猜不透他心思了。她為此惶恐:他看重的是她善解他意的那一面,如果她失去了這個本領,於他還有什麼用?
他沒有叫她站起,自己卻從椅中站起,她偷瞧見他走開去的腳步。你聽著,蘇折羽。他的口氣嚴肅而低穩。你最好是在十月二十日之前趕到——具體的方位,我明日會將地圖給你。找到他們家之後,以我的習慣,是要在那裡住上半個月——你可以另有打算,不過,無論如何,最晚十一月初一,一定要找到那裡。如果你誤了忌期,蘇折羽,我會殺了你。…
蘇折羽知道他當真,慌忙磕頭應了。
你回來就徑直去徽州吧。拓跋孤的腳步走回。如果你十二月還不回來……
折羽一定會早點回來的!蘇折羽生怕他口裡再吐出一句“我會殺了你”來,慌忙答應,誰料卻覺到拓跋孤的手從她頭頂順隙摸下來,垂到她臉頰。
……我就去大漠找你。
她驚得心頭怦怦亂跳,不知該如何應聲,只聽拓跋孤又哼了一聲道,所以你若擔得起我丟下青龍教這許多事情不管的後果,便儘可像十年前那般迷路。
她的臉被他摸到下巴的手一把抬了起來,仰面見到他眼神,雙頰一下便紅了。不過現在有小玉。他看著她的嘴唇道。如果它吃得消大漠的天氣,你就帶它一起去吧。
蘇折羽點頭不成,只好眨巴眼睛表示明白。
拓跋孤才放過她,容她起來,另將其他物品的用途都與她說了。末了,又道,那兩個老鬼若問起我為什麼不去,你便告訴他們實話;不過多半是不會問。
蘇折羽一一答應了,便再去作些別的準備;拓跋孤也便將那漠北地圖逐一細繪起來。
只是這夜蘇折羽卻絕對沒有得到出發前應有的休息,一直到天色漸明,一絲細微的吹冷汗珠的晨風才令拓跋孤稍許憐香惜玉地將被子拉扯上來,遮擋了一下她赤裸的胸膛。她被他抱在懷裡,脊背貪婪地吸取著她的主人身體的溫度——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早已變得貪婪。
記著我跟你說的話,嗯?拓跋孤還是低沉著聲音道。
嗯。她嬌弱地答。
我說了什麼?拓跋孤並不那麼輕易放過她。
主人說……折羽若誤了忌辰,便……殺了我……
你知道就好。蘇折羽感到他手臂移開,略一彷徨,他又重新圈住了她。這個你帶著。她覺出一件冰而硬的東西觸到了自己肩上。
她便伸手去摸,誰料這一摸卻大驚失色。
這是……!
他們若不認你是我派來的,就給他們看這個。拓跋孤道。女兒的嫁妝,總不會不認。
蘇折羽捏著那似鐲非鐲的純金圓環。可是……這不是那時已經給了邱姑娘做嫁妝了?
本來是有這打算,不過——何必便宜了邵宣也。拓跋孤不動聲色地道。你記著,這東西回來便要還我——若它丟了,你也一樣是死路一條。
蘇折羽心中一凜,連忙答應。
還有。拓跋孤說著,伸手到她胸口。蘇折羽被他滾燙的手掌撩撥得極不自在,忙顫聲道,主人……主人儘管吩咐。
如果你敢讓第二個男人這樣對你,我也殺了你。他冷冷的語調,與他滾燙的手掌恰恰相反。
蘇折羽咬著唇拼命點頭。這需要說麼?難道他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她的主人,她還會容許什麼人沾她一絲一毫?又有什麼人能像她的主人一樣,讓她有分毫的歡喜呢?
主人……她久久吟哦,像是要把這個稱謂,和這種感覺,永久地封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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