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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昨天晚上……我又哪裡有心思收拾什麼東西。
那麼我現在過去幫你……
不用了吧。喬羿道。我也沒什麼要帶的,自己稍稍弄一下就好了。你還是回去睡覺吧,等會兒也不用送我們了,免得爹和二孃又要說什麼。…
我要去!邱廣寒固執地道。現在就去替你收拾東西!
話音剛落只聽樓上那二孃的聲音道,哪位大小姐呀,一大早又大吵大鬧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緊接著一個哈欠,半扭半擺地走下樓來。
邱廣寒不予理會,走到喬羿房裡去。喬羿連忙跟去。凌厲本欲走回邱廣寒房中,又覺自己這一身裝束定會頗惹這二孃閒話,乾脆一閃身,躲在屋中暗處等她走過了才出來。
天光大亮時碎雨亦停了,令這離別沒了天公悽慘的臉色,只餘人的溫情脈脈。不過邱廣寒自小習慣了旁人的孤立,本來心裡沒有這許多不捨與難過,只是臨見喬羿的眼神,不免覺出幾分慼慼之意來,互道保重之後又站了半晌,看一家人走遠了,才慢慢回進屋子。
凌厲只道她這一天定是心緒低落,無心理會自己了,卻不料邱廣寒回屋見到他,便收斂起方才那離別之意來,笑道,你今天想吃什麼,我去集市買菜。
凌厲尷尬道,你照料我——這不太好吧。畢竟眼下算是你收留我住在這裡,那些事還是我做的好。
傻瓜。邱廣寒輕叱道。我們能有這個住處,還不都用的是你的銀兩。
凌厲咦了一聲,笑道,你還記得是我的?我以為你早當自己的在用呢。
我只是想租這屋子為的也是救你的性命,所以花你的銀子也是應該的。邱廣寒巧笑著道。但你放心,我那份用在自己身上的,一定會設法還你。
凌厲輕輕笑了一下,道,算啦。
邱廣寒並不介面,咳了一聲道,我與你說正經的。不是說我照料你或是你照料我的問題——而是你最好不要冒冒失失地離開這裡。眼下你可不是在躲風頭麼?大白天又跑到人多眼雜的地方,那我們好不容易悄悄住在這裡的努力全沒啦。對了,你半夜出去又尋到了點什麼蹤跡?
伊鷙堂的人是沒看見,但是那個左……
凌厲說到這裡突然緘口不語,想起邱廣寒並不知道左天明這個人,不覺看了她一眼。
昨天那個人?邱廣寒卻已然猜到了。
凌厲瞞不過去,只得點頭道,那個殺手叫左天明,是淮南會的。
淮南會?邱廣寒皺眉道。那是什麼?你以前所在的組織,不是淮南會吧?
不是的。我從前所在的叫做黑竹會,與淮南會一北一南,是江湖中最出名的兩大殺手組織。這個左天明是淮南會的第一殺手,昨天聽他與伊鷙堂的人說話,彷彿正是伊鷙堂僱了他來取我性命。但是伊鷙堂的人又不放心左天明,唯恐他私下吞了烏劍逃跑,所以又提防著他,只等他下手後,便自己奪劍。我昨天不慎,中了左天明的毒針,所以後來也只有逃的份,如果不是碰上你,那麼我就難說了。
邱廣寒道,你剛才說看見那個左天明怎麼?
我見他走了。
走了?
就是將近五更時,我正要回來,突然看見他一個人往城門口走去,恐怕是要等天一亮就出城。
這便走了?邱廣寒道。你們做殺手的,難道不是要確定把人殺死了才好走麼?
我也覺得奇怪——可能他對自己的毒針很有信心,認為我必死無疑,但是照規矩,無論如何也應該親眼見到我斷氣才行。要不就只能是僱主臨時收回了指令。
照你之前所說,既然他們昨天看出了這個左天明也有覬覦寶劍之心,很可能就不打算再讓他插手此事了。…
我那時也是這麼想,可是走也不用這麼急,天不亮就往城門趕。我想是不是伊鷙堂的人非但不想再找他幫手,還突然要對他不利……唉,你不知道我當時多想去問問他,只不過先前答應了你只是看看,絕不自找麻煩,還惦記要回來叫你起床……
當然了!本來你出去就夠冒險的了——他們多半以為你死了,現在滿城找你的屍體呢,倘若你出了面,叫他知道你活著,說不定會把訊息走漏給伊鷙堂——
我若出頭去問左天明,還會留著他命說話?
邱廣寒瞥他道,你一定勝得了他麼?他不是淮南會第一殺手麼?
我從暗到明,至不濟也要佔個先機。難道你覺得我連這都要……失手?
倒不是。邱廣寒低頭道。她想起在竹林的木屋裡,他精準地將自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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