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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她張牙舞爪,拿起掃帚又要往丈夫身上揮過去。
“要就帶走,我就不信你養得活。反正我有二奶,想生幾個就生幾個。”曾與正拉過掃把,猛力一推,曾太太差點兒摔倒。
“曾與正!你這個垃圾,你會不得好死,我詛咒你出門被車撞死。”
“你詛咒我,你才不得好死,爛女人,我們曾家再留你,祖先都要看不過去。”說著,曾與正硬是把妻子推到門外,砰地,門被用力關起來。
幾個踉蹌,曾太太摔到盈心身上,洗衣水濺了一身。
反身看見盈心,她滿肚子火,掄起地上的柴木,就往盈心身上招呼。
“該死的賤貨,要不是你這個掃把星,我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你這個不祥的女人,克父克母還不夠,連養你的也得不到好下場。”
她每說一句,棍子就下砸,對於這種場面,盈心從小到大應付太多次,她曉得該用什麼角度閃過,才能讓身上的傷痕減到最少。只不過,這次她的舊經驗派不上用場,曾太太氣瘋了,發洩成為她跟前最重要的工作。
“媽媽,你不要打臉,我明天還要上班賺錢。”疼痛在她身上已經是常態,不習慣都難。
“賺錢了不起?你賺那點錢還不夠曾與正到大陸包小老婆。”她揮得更兇了,盈心左右都躲不過她手中的棍子。
盈心跑進雨中、曾太太不放過她,繼續追過來;盈心逃得連拖鞋都掉了,仍不敢回頭撿,只是睜著模糊的視線,沒命往前跑。
盈心衝出巷子,霍地,一輛汽車在她跟前緊急煞車。砰!腿撞上車子,她整個人趴在引擎蓋上。痛……
這一延遲,曾太太追過來了,二話不說,棍子繼續往她背部招呼。
咬住下唇,盈心不哭,一哭她只會更苦。有上天為她洗滌淚水,她相信,沒事的,會過去的、她一定會好的。
車上下來一個高大男人,他拉住曾太太的手,面色鐵青說:“跟我去警察局,罪名是傷害。”
曾太太讓男人的氣勢嚇壞了,縮回手,推開男人,連連往後踉蹌幾步,隨即轉身往家的方向跑。
“謝謝!”
雨水掛上眼睫,盈心看不清對方,只曉得他為自己解了圍。站直身體,一個九十度鞠躬,她很高興這場雨讓自己不至於過度狼狽。
“你有沒有受傷?”
“我……沒有。”受傷是家常便飯,她不想小題大作。
“上車,我想和你談一談。”
“我沒事的,謝謝你,我想回家了。”
盈心想到還有一大堆衣服還沒洗完,還有……養母的憤怒,她不能再出半分錯誤。
“我是孟純的哥哥,我想和你談一談。”餘邦說出自己的身分。
“孟純的哥哥?”
是他,一直資助她上學、幫她付學費的餘邦哥哥?對盈心而言,他是她的長腿叔叔,揉開眼睛上的水霧,她想努力看清他。
“上車好嗎?”孟餘邦又問。
“好。”
不顧腳板正赤裸著,她的心漲滿喜悅。
四年來,和他見面,當面向他說聲謝謝,是她夢寐以求的希望。有人說過,當一件壞事情發生時,就會有一件好事來做彌補……她身上這些傷,值得了!
坐上車,她撥撥及肩的半長頭髮,把溼漉漉的髮絲全推到耳後。
“冷嗎?”餘邦問,回答他的不是語言,而是她咕嚕咕嚕,腸胃打架的聲音。“餓了?”
“有一點。”她不能睜眼說瞎話,從早上養父回家開始,她就藉口忙,遠遠離開被養父母盤踞的餐桌。
“我帶你去吃飯?”
“好。”盈心笑開,忘記身上的疼痛,忘記回去將要面對的憤怒。
盈心從沒到過這麼高階的餐廳,上學時自這裡經過,她總是張望、總是幻想,想像著一對對穿著高階的男女,在小提琴的伴奏下翩然起舞。
這個世界,她雖無緣相見,但她可以靠著想像,在想像裡獲得短暫的幸福快樂。
頭髮一根根貼在腦後,半溼的制服掛在身上,露在袖子外的手臂上有幾道瘀青痕跡,下巴處也有塊腫脹。
赤裸的腳板踩在紅色地毯,這裡太美了,美得超乎想像。柔和燈光照在每張粉妝玉雕的臉上,人人都在微笑,沒有憤怒憂鬱,這裡是天堂、是人間極樂地區。
這裡美得讓她忘記自己,美得讓她只想睜大眼睛看清、牢牢記取,好在未來的夢裡多一幅場景。
也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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