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蝦兵蟹將?陸槐南相信,如果真有“怒髮衝冠”這回事,他的頭髮早就豎得像刺蝟了。
他從美國帶來的財務精英們,居然被那女人形容得如此不堪?
“那就派經理去!”他恨恨地爬了爬頭髮,想不到和一個女人對峙,比在商場上衝鋒陷陣還辛苦。
秘書小姐唯唯諾諾的應了,急忙退出門外。
直到秘書小姐離開,陸槐南才像打了場敗仗似地頹喪坐下,應該說,自從和“她”再度在臺灣重逢後,在兩人的關係上,他已是節節敗退。
那個囂張的會計師、那個大言不慚叫他不爽可以換人的女人,就是他的前妻——文曦盈。
離開他之後,她回到臺灣執業,沒想到不出兩年的時間,她便小有名氣,自已開了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生意好到接不完。
而他當初和父親談妥後,便著手規劃沙夏冰淇淋進軍亞洲的事宜,花了一年評估市場,又花了一年選擇地點及談判,最後才選在位置好、法律政經治安各方面都不錯的臺灣,做為亞洲區的總部。
然而在這期間,他尋尋覓覓卻再也找不到她的蹤影,那張離婚協議書,成了他心中最深的痛。最後,想不到在臺灣這個彈丸之地,居然讓他找到了她。
於是,沙夏一到臺灣,選擇合作的會計師便是她,她也確實做得有聲有色,在財務上幫了新成立的沙夏亞洲區總部許多忙,讓他們能迅速進入狀況。
只是她也絕對聯想得到,像沙夏這麼大的公司,不選國際性的會計師事務所而選擇她的原因,多半是他的私心,因此,她也很充分地利用她的優勢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說好聽點,是真金不怕火煉,她的專業不怕他挑釁;說難聽點,就是她根本不在乎失去這個案子,能遠離和他有關的一切,說不定才是她要的。
他只能做個悶聲葫蘆,把所有在她那受的氣和吃的虧全吞下肚,誰教他心虛?
誰教他先對不起人家?
因為若是他真的受不了,和她的會計師事務所一刀兩斷,或者又發了頓脾氣把她嚇跑,那麼他可能再也沒有見到她的機會了。
進不得,退也不能,夾在這麼尷尬的境地,只能說他活該。
陸槐南迴神過來,當機立斷的按下對講機,“李秘書!”
剛才驚魂未定的秘書小姐又嚇了一跳,“總……總裁,請問有什麼吩咐?”
“方才我的交代,你通知財務經理了嗎?”
“已經通知了,他正在和文小姐的助理約時間。”
“你告訴他,我和他一起去。”他眯起眼,做了一個決定。“能負責的人是嗎?那我便給文小姐一個驚喜。”
“文曦盈會計師事務所”不像一般公司位於精華地段,反而是市郊一棟兩層樓的獨棟透天厝,裡頭花木扶疏、清淨雅緻,若不是門口那塊小小的木頭招牌,一定沒人想到在裡頭的人們,做的是如何精密的數字工作。
也虧得她口碑好、夠專業,客戶才願意跑到她這個看起來不太像辦公室的地方和她合作。另一方面,這樣隱密的空間,剛好也讓某些需要闢室密談財務問題的客戶很滿意。
陸槐南來過這個鳥地方好幾次,每次幾乎都是被她氣得火冒三丈,和她爭辯總是落在下風。不過,好處就在他每次都有收穫,也不算無功而返。
意氣風發的大男人,難得被頂撞一定大為不爽,但他雖然老氣得大吼大叫,卻也不敢真對她做什麼。
因為只要她姑娘一個不爽,對他下了逐客令,下次要見到她,可比登天還難。
他每每吃癟,卻又一次次的自動送上門,只能苦笑著在心裡罵自己犯賤,表面上卻仍要保持那副強悍的樣子,沒辦法,誰教他大男人的架式在外人面前實在太重要了。
來到文曦盈的事務所後,陸槐南雖然已經和她預約了時間,但她還是讓他等了快半小時才姍姍來遲。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方才有些公事耽擱,請多多包涵。”她向眾人點頭示意,語氣客氣生疏到極點,不管眼前人職務高低,她彷彿全都一視同仁。
她那好像看到陌生人般的態度,令陸槐南憋了一肚子悶氣。
以前的她,總是穿得保守樸素,如今卻穿上了專業的套裝,戴上金框眼鏡並綰了個法國髻,顯得精明幹練,卻再也不是他認識的那個低調婉約的她。
他不喜歡這樣,非常不喜歡。
“需要這麼客套嗎?曦盈,我們有這麼不熟?”
今天和陸槐南一起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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