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3/4 頁)
不知是不願接近還是心存遲疑,步子格外的慢。
徐徐走至亭前,白玉熙比陽光更耀眼的面容,才在她眼中清晰起來,緩緩地和那日記憶中白衣少年模糊的臉龐重合。
她忽然想笑。
人的記憶果真是靠不住的東西,前世裡以為刻入骨髓血脈的人,以為一生一世都難以忘懷的人。這不過是離開了大半個月,既然連眉眼都記不得了。
也許……她真的沒自己想象中愛這個男人!
“申屠你下去吧!”
白玉熙沒抬眼看站在亭階前的申屠和柳青青,璀亮的雙眸落在佈滿黑子於白子的棋盤上,右手食指和中指間夾著一枚黑子懸在棋盤上空,似乎還沉浸在自己與自己博弈中。
申屠躬身施禮後,瞥了一眼柳青青,抿著嘴想要說些提醒的話,但顧及主子在場,到底還是怕給自己惹麻煩,輕嘆了口氣,快速退下了。
柳青青輕擰的眉,很快又鬆開了,沒往前也沒後退,更沒有說話,只是站在原地等著這個男人發難。
白玉熙又思慮了許久,尋得被困的黑子的生路,落下了棋子,終於得空偏過頭瞟了一眼柳青青,指了指對面的座位,淡淡道:“坐。”
柳青青的眉心又是一擰,吃不準這個男人下一步要做些什麼,但還是沿著石階而上,入了亭子,撩了撩衣襬,和他相對而坐。越是身處險境,越要鎮定淡然,讓對方看不透你的心思,這樣才能抓住絕處逢生的機會,這還是白玉熙所教,此刻用來對付他卻正好合適。
白玉熙繼而落下了白子,封殺了黑子剛剛才尋出的生路,拿起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這才抬眸看向了她。
“為何要走?”
白玉熙的溫潤柔和,無端讓人覺得親切。這讓她有那麼一絲的恍惚,方才記起,她十五歲那年的白玉熙,還沒褪去陽光的溫暖。
見柳青青不說話,只是用一雙冰冷地眸子看著他,心下便有些瞭然,又問:“不想再為我效力?”
白玉熙還是如此,在屬下面前,從來不稱本王以疏離了屬下的心。從前被愛蒙了心,才會覺得親切,此刻卻覺得虛偽讓人噁心。
見她還是不語,他微微蹙了蹙眉,又問:“還是不願再做暗人?”
“都是!”她終於開了口,回答堅定清晰。
他的眸光在她臉上巡巡一轉,繼而低低一笑,“可惜再世為人,大多事是不能如願的。你即便不再為我效力,不做暗人,也不能離開地宮,這規矩你是知道的。”
不想再看他虛情假意地表演,她直直問道:“殿下想如何處置我?”
他又低頭抿了一口茶,撩起眼角,虛虛瞟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你說呢?”
“讓我說……”她嫣然一笑,“殿下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我只是一個執行完任務晚歸的暗人!”
她玩鬧般的話似乎引起了他的全副注意,璀璨光亮的眸,在她臉上悠悠轉了好幾圈,笑出了聲:“這次出去,你的性子倒是活潑了不少,竟然學會和我玩鬧了!”
頓了頓,眉心一蹙,似是惋惜地輕嘆了口氣:“我倒是很想照你說的做……可惜你脫逃之事,王府上下皆知,我若不處罰你,只怕難以服眾!”
她勾著唇角,維持著臉上的笑容,話語中有了幾分譏諷:“王爺既早有決斷,何必再問我!”
他放下了杯盞,驟然冷凝的眉眼,已有了幾許帝王的威嚴:“媚誅,當真不願再為我效力?”
她搖了搖頭,“我若願意,也不會出逃!”
初露的威嚴即被挑釁,他難掩面上的不悅,對著她不耐煩地拂了拂手,“去領五十降龍鞭,到了都城不用跟我回王府,直接回地宮吧!”
她未作停留,即刻站起身,徐徐踏下石階。
“媚誅!”他忽然叫又叫住了她。
她停住了步子,卻沒回頭。
他的嗓音失去幾分沉穩:“媚誅,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若願意繼續為我效力,這五十降龍鞭可免,父王那裡我自會為你開脫!”
只怕這個才是他原來心裡的打算吧!白玉熙惜才!她從前就知道!但卻不知道,她對白玉熙來說,居然也是這麼重要的人才,重要到可以自破規矩,為之求情!如果早知如此,她當初就該……就該如何?!
她愣了愣。
罷了!該如何她此刻都沒有興趣再去想了!五十鞭責雖重,但還不至於送命。她不想向這個男人開口求饒,為了免受些皮肉之苦,向這個男人求饒,她自己都會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