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鍾延(第2/4 頁)
要多任人踐踏一日。
新帝叫臨空,是個幾歲大的娃娃,也是臨泉僅剩的獨苗皇子。
鍾延借這小皇帝的名義,給自己封了異姓王,正式開始他與皇帝無異的攝政生活。
說起臨空,在明淵看來這孩子的存在是萬幸中的萬幸。
也不知端木端是如何忽悠的,臨泉自認為長生在即,醉心美色,奢靡無度,用酒池肉林來形容都說小了。
他身體虧空嚴重,導致妃子們懷的孩子也虛,生下來的要麼直接是死胎,要麼當場嚥氣,太醫們想救都來不及救。
待鍾延做了攝政王,臨泉後宮裡的妃嬪多如衣衫,皇子卻是一個沒有。
他找遍了後宮,找了三日,在最偏僻的地方找到蜷縮在宮女屍體邊的臨空。
臨空是臨泉早年身體沒虧空,強行寵幸一宮女生下的孩子。
整個皇城裡,除了被強辱的宮女,沒人知道他是皇子。
他活的比螻蟻還卑微,螻蟻都能見光,可他卻不得見光。
臨空是宮女節衣縮食養大的,一塊餅兩人分食,一塊肉給他吃。
宮女的身體也因此一天比一天垮,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宮女死後,臨空沒了娘,更沒了食物來源。
鍾延找到臨空時,宮女的屍體早就臭了,因為是冬天且地方偏才少有人聞見,臨空也餓的像個骷髏,薄薄的衣衫壓根掛不住肩膀。
他身著極盡尊貴的蟒紋袍,站在皇宮最骯髒的角落,垂眼看著死死抱住屍體的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臨空搖頭,沒人給他起過名字,他只能搖頭。
鍾延感知到他的想法,“臨姓,單名空,此後這就是你的名字。”
得了名字的臨空沒有喜悅,反而將屍體抱得更緊,大有跟著一起死的意思。
鍾延沉默片刻,問:“我可以幫你安葬她,你呢,想吃飽穿暖地活下去嗎?”
臨空呆呆地望著鍾延,瘦到略凸出來的眼睛只凝著鍾延一人,彷彿是歷經苦難終於等來了救贖主。
他小幅度點了點頭。
鍾延又問:“你想讓你孃的後世,乃至天下人都吃飽穿暖地活下去嗎?”
臨空思索幾秒,奮力地點了點頭。
鍾延再問:“我能幫你實現願望,只要你凡事照我說的做,能辦到嗎?”
臨空沒點頭,費力站起來,要朝鐘延跪下,在他認知裡這樣能向對方表示最大的誠意。
他沒跪成,被鍾延一手托住,“命你做的第一件事,此後無需跪拜任何人。”
臨空不理解為什麼,怯生生地說了第一句話:“大人,連你也不用嗎?”
他凍得瑟瑟發抖,若非鍾延有感知怕是難以分清這話裡的顫抖是因為恐懼,還是因為寒冷。
“不用,任何人自然也包括我。”鍾延解下對他來說毫無用處的披風蓋在臨空身上,“跟上來,跟緊了,別跟丟了。”
或許是臨空讓鍾延回想起年幼的自己,他對臨空的教養多了幾分耐心,勉強稱得上溫和。
於是,誰都想不到這世間人人唾罵,恨不得挫骨揚灰的攝政王是臨空最喜歡的存在。
所有人都以為被困後宮的臨空會飽受折磨,無數忠義之士更是想方設法地要救他,可沒人這知道小皇帝每夜只得在御書房才能安心入睡,因為那裡有鍾延。
鍾延每夜都在御書房批奏摺,一份奏摺要批兩份,一份留給臨空學習用,一份拿回去上朝用。
臨空偷看過上朝用的奏摺,剛受教不久的他都覺不合理,鍾延又怎麼會想不到。
他知道鍾延是故意的,可他不能問,因為鍾延說過不能問多餘的事。
這夜,臨空照例在御書房裡睡覺,夜已深燭火卻亮著,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鍾延難得沒在批奏摺。
鍾延正坐在椅子上發呆,任由燭火緩緩描摹他絕色的面容,臉是美的,唇是柔的,鼻是暖的,獨獨那眼是冷的,眼角的淚痣更是冰的。
結了冰的淚點在寒冷的眼下,化不了,暖不熱,給他平添一股誰都無法抹去的孤獨。
這時,鍾延又伸手去摸另一隻手,看位置應該是想摸手腕。
可下一秒,他又作罷,指尖連袖口都沒碰到。
他如此反覆很多次,像是捨不得碰,又或者不敢碰。
臨空看的愣神,卻聽鍾延道:“趕緊睡覺。”
他聽話地閉上眼,可怎麼都睡不著,輕聲問:“鍾延,你有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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