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冰封(第3/4 頁)
的魂碑在一閃一閃地亮著。
不多時,那光淡了,許璃沉思片刻,摘下兩片樹葉放在顏溯的魂碑前,“鳳歌,你總喜睡樹上,我以葉代花,你不要挑剔,不過真挑剔了我也聽不見。”
下山路上,她生了尋故人的心思,命一神司去東山的山中寨找容憬和厲琛。
那神司去了半月才回,沒找到什麼山中寨,反是從山中村落的孩童口中得到一個故事。
故事說,那東山里有一公子,白衣勝雪,溫潤如玉,雪藍色眸子裡的漣漪動人心絃,只是腿腳不太好,要坐在輪椅上。
公子身旁還有一黑衣男子,吊兒郎當,誰都不屑,只對公子百依百順,順到公子揚起一巴掌打左臉還要給右臉,不過公子自是捨不得打。
公子曾言說他們是來山中養老的,可皆是青年之姿說什麼養老。
故事還說,後來,一村民不信這故事去山中找白衣公子和黑衣男子,沒找到人卻找到只黑豹。
黑豹棲在樹下的陰涼裡酣睡,樹上還有隻白鷹守著,白鷹見村民要上前翅膀一扇,風起將人吹走好幾米。
村民回來說起這事,惹得村裡人心生好奇,紛紛上山去找那兩獸。
他們沒找到黑豹,白鷹卻主動尋來,通了人性似的,只趕人,不傷人。
故事再說,又後來,孩童好奇故事真假,跑到山上等白鷹主動尋來。
誰料孩童不小心腳滑從山坡上滾下來,坡不高,孩童沒傷著,爬起來後竟見到一塊墓碑。
孩童識字不多,不長的碑文上只認出三個字
——公子,心。
同神司講故事的就是這孩童,只是孩童忘了是從哪個山坡滾下去的,那塊公子墓碑也因此再也找不著了。
神司見許璃不語,問:“琉璃大人,需要我再去找找嗎?”
他是這兩年才入啟神殿的,連國師和神使都沒見過,何談再往前的容憬和厲琛。
“不必。”許璃搖頭,“舟車勞頓,快去休息吧,我已經尋到故人了。”
舊人不復,新人再添。
許璃對時間的概念逐漸變淡,唯一的計時方式是離開又回來的允棠。
不知不覺間,臨恆老了,新的太子臨安再登基。
這臨恆聰明到讓人要罵他狡猾二字,許璃曾為他選三師,他倒好,直接把臨安丟給許璃教。
於是,臨安登基為帝,許璃不只是啟神殿的掌權者,還多了個帝師的身份。
國師,帝師.....都帶了個師字,似乎是一種別樣的傳承。
臨安登基前已是太平盛世,盛元皇都也成了中原的安樂之都。
曾經的安樂郡主見了真正的安樂,總覺得是了卻樁心願,也當對得起這山間舊人。
有日,許璃同荀煙開玩笑:“煙兒啊,待我死後將我葬在冰封塔旁吧,國師疼我,神使遷就他,也定是捨不得我的屍骨受凍。”
“大人。”荀煙紅了眼,“大人,莫要亂說,大人還年輕著呢。”
應是從容憬那學來的習慣,每每和許璃說事,荀煙若是不願就會生分地叫”大人”。
這連叫三聲,定是萬般不願意。
許璃哪裡還年輕,早已是個百歲老人。
這殿中稱得上年輕的舊人只剩荀煙,可她來得太遲,只算半個。
許璃知自己這話說得太過,輕輕撫著荀煙的臉頰,“好啦,是我言重了,煙兒莫不是落淚了?”
荀煙頂著微溼的眼眶,語氣倔強,“沒有,是你看錯了。”
“好,沒哭。”許璃抽出帕子給她擦了擦淚,“煙兒眼睛進沙子了,我幫煙兒擦擦。”
這帕子是曾經國師為許璃擦淚的那條,這些年來許璃一直隨身攜帶,小心翼翼地捨不得用。
荀煙認得這帕子,眸色開始變淺,想讀讀許璃在想什麼,卻被許璃止住,“煙兒,不準讀,不然我要生氣的。”
“沒讀。”荀煙的眼睛顏色變回來,“許璃,你別生氣。”
許璃心說跟個小孩似的,我才不跟小孩子生氣。
若是想活,許璃大抵還能再撐上很久。
然天不遂人願,臨安怕許璃功高蓋主,要削她的職。
理由是冠冕堂皇,可荀煙讀心得知,這臨安分明是不想再被許璃管束。
許璃攔下荀煙,也沒同臨安爭辯,如那年的國師一般,不再入朝堂,在山間安心養老。
這位帝師哪哪兒都走上了國師的老路,偏偏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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