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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猶疑的收割著敵人的生命,也同樣被無情收割著。
隨著撕扯,戰陣竟然朝卡羅姆人主導的方向緩緩移動起來,變成了一條血路。漸漸的,刀刃捲起了缺口,槍尖折斷在結實的肌肉上,糊滿了鮮血的雙手已經溼膩的有些握不住刀柄和槍桿。剽悍的卡羅姆人變得越來也少,這讓聯軍疲憊中看到了些許希望,每個聯軍士兵的腰帶上倉促間或多或少的綁著幾個卡羅姆人的腦袋,這些腦袋一會兒可以換不少金幣。
“媽的,這些混蛋鳥人。”聯軍頭目抹了把臉上的血漬,小心翼翼地低聲朝盤旋著卻並不出手的夜梟騎士咒罵著。
“嗚!”刺耳的號角聲忽然響起,頭目驀然回首,瞳孔瞬間縮了起來,在血路的相反方向,年邁的哈珀族長張著雙手,在充滿血腥味的風中顫顫巍巍的前行著,老族長的背後從其他駐地匆匆趕來的卡羅姆人像奔跑的野牛,轟隆著朝自己這裡碾來。
抖動的地皮,沉悶的號角聲,“野牛群”在年邁的老族長身旁分作兩股洪流,挺著尖利的犄角義無反顧扎進驚慌失措的戰陣。公國聯軍像撅著屁股中了一箭的兔子迅速潰亂起來,眼珠赤紅的頭目大聲呼喝著重整陣型卻沒起到丁點作用,反而讓呼嘯而過的腰刀削下了髒兮兮的腦袋;被踩了個稀爛。
在大批卡羅姆人加入戰團後,半空中的夜梟騎士盤旋了幾個彎,果斷帶著僅剩不多的投槍掉頭離去,廣袤的草原上只留下形勢逆轉哀聲慘叫的聯軍苦苦掙扎。當飆射的鮮血像一盆冷水潑在聯軍頭上,貪婪的。迅速褪去,變成對死亡的極度恐懼,侵略者驚叫著朝四面八方潰亂起來。戰場上細小的分神就能讓人陷入腦袋搬家的危險,漫無目的的逃跑只會讓牧人粗糲的刀鋒沾染更多的鮮血,這條血路隨著一鬨而散的敗軍分叉出許多路口,蜿蜒向前。
疾風獵獵,蒼老的身影站在血路開始的地方,面朝大片猩紅,雙臂擴張,如痴如醉。
第十五章 獨立
神說,託庇於強大的弱小是榕樹身上的藤蔓,要做沙子中的仙人掌,獨行特立。
磅礴大雨洗刷了草尖上的猩紅,但草原卻更換了主人,那裡不再是卡羅姆人的放牧之地,將近二十萬牧人在大戰後彷彿蒸發般消失的無影無蹤。有傳言他們為躲避宗主國更猛烈的侵犯,與精靈簽署了庇護協議,舉國遷入克洛里斯森林深處;也有傳言其實卡羅姆人跋涉千里遠遁南方,逃進薩利德要塞。
不管哪種傳言,牧人們確實放棄了自己世代生活的故鄉,留下一片荒蕪。
此刻,紅桐魔法學院的黑髮孩子正在地上撅著屁股,小心翼翼地默寫著《創世書》的一個小片段,默寫是亞瑟每天必備的學習,厚厚的一本創世書在魔法學院這些時間,已經默寫了快兩指寬的厚度。他旁邊坐著個褐紅頭髮的同齡人,目光呆滯地捧著書本,連口水滴在書頁上都沒發現。相比外面的疾風驟雨,這裡顯得安穩平靜許多。
當然,跟弗雷德的“隱居”讓他們在其他學生眼裡變得更加怪異孤僻。利拉德就不無擔心地垂詢過兩個孩子,遇到困難可以隨時來找他。
“亞瑟。”時近中午,弗雷德擦了把口水,挪挪屁股挨近亞瑟,摸著肚子垂頭喪氣。
亞瑟歪著腦袋瞥了他一眼,放下手中的筆爬了起來,走到視窗四處打量,卻沒有發現那個熟悉的身影,只好無奈的摸出口袋裡僅剩的那枚金幣,攥在手心裡。
“咯咯。”書架後面忽然冒出來個古靈精怪的小腦袋,俏皮地看著他們,弗雷德抬頭跟看到王后般露出諂媚笑臉,目光緊盯著她手裡的紙袋。面對小姑娘善意的嗤笑,亞瑟鬆了口氣,偷偷把金幣又放回口袋。
弗雷德迫不及待的掏出食物,感激的看了安娜一眼,張口大吃起來。亞瑟也顧頭不顧尾的蹲下,就著紙袋手拿口塞起來。安娜皺起精緻的小鼻子輕哼一聲,撩起裙襬依然淑女的坐下去,掏出作業端正的擺在兩個吃貨面前。亞瑟拎著雞腿就要去拿作業,被安娜嗔怪的拍了下手背,訕訕地在弗雷德衣襬上擦了擦,後者也不以為意,只是埋頭大吃。
“魔法陣型?你們已經學到這裡了啊。”亞瑟塞著一嘴雞肉含糊不清的嘟囔著,用空餘的一隻手上下比劃著,狠狠嚥下口中的食物,抹了把嘴,說道:“這是最初期的魔法陣型,考驗魔法師在釋放魔法時能最大程度將效果涵蓋在陣型所能覆蓋陣型之內,喏,根據魔法型別不同,陣型的擺放也各有不同,很簡單的,一會兒讓小瘋子給你先做幾個出來。”
安娜點頭,輕聲說:“可我們班裡學習最好的學生說,魔法陣型都很嚴謹,需要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