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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轎車停在傑升辦公大樓對面。
坐在車內的歐陽嶽勳臉色陰沉,利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全辦公大樓唯一還亮著燈的視窗。
天還沒黑他就把車泊在這裡了,他看到一批批的下班人潮,也看到早上那些小組成員們一邊打呵欠,一邊各自開車回家。但,有一個人始終沒有出現。
他很清楚,她還留在辦公室內。
羅憶薔!一個曾經把他帶到天堂,卻又在轉瞬間親手將他推到地獄的女人!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可笑,他到底在做什麼?為何要像個傻子般,呆呆地守在她的辦公大樓前?
他無法管住自己的行為,無法命令手腳發動汽車揚長而去。他,更管不住自己的心……
他知道她是個可怕又毒辣的女人,不但傷了他,更傷了佳卉。他知道她城府極深,她比蛇蠍更狠毒。
但該死的,他就是無法忘掉她!
經過了一個月的冷靜、沉澱,他悲哀地發現自己還是想著她,想著他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想念她的笑容,想念她一高興就會轉為排紅的臉,想念她眼中的璀璨光芒……
他無法忘記他們一起創造出的種種回憶,他無法忘記在海德公園划船時,那驚心動魄,令天地都為之旋轉的一吻!
她離開後,他一直努力地告訴自己——忘掉那種女人吧!她沒有那麼重要,不管失去任何人,地球一樣會繼續轉動。更何況,只不過是個女人。
哈!不過是個女人啊!
他以為自己會很快復原,他以為自己沒有傷得那麼重,他沒有那麼愛她。所以,他夜夜笙歌,開了一場又一場的豪華派對。他風度翩翩地穿梭在名媛淑女間,對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更是來者不拒。
但,每當派對進行到最熱烈、最高潮,每當眾人都在狂歡狂笑的時候,他便會感到無比的孤獨、無比的淒涼。
那股宛如置身於荒漠的無助感,自她離去後就死命地咬住他。天!他到底該怎麼辦?
在他最煩悶的時刻,他接到一名自稱是凱莉的女人所打來的電話。
她自稱是羅憶薔和連子寧的好友,因為覺得憶薔跟他之間可能有很多誤會,所以才不得不來電解釋。
聽完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歐陽嶽勳的心非但沒有得到抒解,反而陷入更濃的迷霧中。
他可以瞭解憶薔為了替姐姐復仇而做出的一連序列為,但,他只想問她一句話識想要一個答案。
撇開連子寧不談,他們之間,難道就沒有任何交集了嗎?他對她而言,一點意義也沒有嗎?分開之後,她可曾瘋狂地想他、戀他?她可曾細細地回憶他掌心的溫度,就如同他一般?
他好想好想要一個答案,這個問題快把他逼瘋了!
羅憶薔走得很乾脆,像是沒有帶走什麼般地走了。只有他心底清楚,她把他的心、他的五臟六腑也連根挖起,一併帶走了。她讓他成了一具行屍走肉的空殼!
她是魔女,他知道!他更知道自己病了,在愛情的國度裡病人膏育。但他甘願為她而瘋狂,為她而沉淪……
只因她是羅憶薔,獨一無二的羅憶薔!只有她溫暖的小手可以撫慰他的心,只有她明燦的眼可以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只有她的心湖擁有他貪婪想吮飲的湖水……
還能再說什麼?這一輩子,他是註定敗給她了……,
他不想再這樣煎熬下去,他想給自己,也給這段複雜苦澀的感情最後一次機會。
所以,他獨排眾議地堅持要拓展亞洲市場,在各大股東詫異的眼光中御駕親征,以堂堂總裁的尊貴身分來到臺灣,親自治談合約。
這一切,只是因為他想見到她,他想要一個答案。
會挑上傑升投資顧問公司當作合作人選當然不是巧合,他早就調查過羅憶薔回臺灣後的一切,他知道她在哪裡上班,也很清楚她住在何處。
苦笑著,他真的不明白,今天下午在傑升的會議室裡,他為何會說出那麼嚴苛的話?他為何要那樣對待她?
她明顯地消瘦了,而且從頭到尾,她都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他一眼。
其實方踏入會議室的那一剎那,他幾乎有股強烈的衝動,很想直接抓住憶薔的手,不管眾人的眼光,把她當場擄走。
他要好好地問她——她到底愛不愛他?還要不要他?他們之間還有沒有未來?
但,憶薔刻意迴避的表情卻莫名地惹怒了他!她不喜歡見到他嗎?她在怪他不該出現,不該打擾她的生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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