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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的二層天台上,陸珏舉著紅酒杯朝樓下定定看去,目光中透著難以捉摸的打量,他伸手輕摸自己身下的肋骨:陸皓東,我回來了,你在害怕麼?
看出來陸皓東一路上心神不寧,時微也沒有多話,進門以後直接進了衛生間卸下這一身行頭,禮裙太大又不能隨意摺疊,時微只得穿著內衣在衛生間喊了陸皓東一聲:“你在嗎?”
陸皓東手裡握著手機走過來,紳士地站在門外沒有進去:“我在,怎麼了?”
“替我拿個衣架過來吧,這禮裙不好弄——還有,你這裡有我的衣物嗎?我要換一身。”時微的聲音隔著門板隱隱傳來。
陸皓東按了按額角,伸手在門把上握了握:“你把禮裙遞出來吧,我來弄,待會兒我把衣物擱在外間,你伸手就能拿到。”
“……好,謝謝你。”時微說著,將禮裙輕巧遞出來,纖細白嫩的藕臂從門縫中伸出一截來,陸皓東目不斜視接過禮裙轉身離開。
時微稍稍鬆了一口氣,剛剛還在怦怦跳動的心,漸漸緩了下來。
“喂,是我。”陸皓東打理好一切,回到書房撥了電話出去。
“……陸總?”電話那頭,陳曦似乎已經睡下了,聲音模模糊糊地有些口齒不清。
陸皓東努力放鬆了語氣:“這麼早就睡了?”
陳曦漸漸清醒過來,半撐起身子和陸皓東講話:“唔,您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工作太忙,我好不容易才算卸了個晚宴女伴的職,當然得好好休息了!”
陸皓東輕笑一聲,不是在工作時間,他和陳曦相處得像朋友一樣輕鬆。
陳曦看看時間,也將近夜間十一點了,她張嘴把呵欠嚥了回去,說:“跟時小姐相處得怎麼樣?這回晚宴沒人急著給你推薦自家閨女了吧?”她打趣道。
陸皓東被噎得輕咳一聲,略顯狼狽道:“以前的事,你倒記得清楚!”
“那可不,”陳曦漸漸來了精神,不無得意地回憶著:“上次中申的王總,知道你晚宴帶的是秘書去作女伴,那眼睛都冒綠光了,恨不得直接把他家閨女送到你家去了!”
陸皓東笑笑:“你記憶一向好。”
她說什麼他都隨聲附和,這在平時的相處中,倒是很少有的情形,陳曦敏感地察覺到異樣,放柔了聲音道:“陸總,是不是心裡有事?”
陸皓東清了清嗓子,又不知從何說起,頓了頓開口道:“陳曦,從你畢業進華威,到現在也有五六年了吧!”
陳曦笑笑,調侃道:“陸總天天與人打交道,不知道不能隨便詢問女人的年齡嗎?”
陸皓東被噎得一愣,卻聽陳曦聲音輕快道:“快六年了吧,時間可不短了,陸總,我的大好青春可都奉獻給咱們華威了,你可不能虧待我!”
尋常玩笑的一句話,聽在陸皓東耳中卻令他莫名失了神:“陳曦,當年的事……”
本來剛剛輕鬆的氣氛,被陸皓東不經意的一帶,陳曦的心瞬間沉了下去:“學長,”她變了稱呼,“過去的就過去了,我沒有怪過誰——你不用自責。”
“總是我的疏忽,”陸皓東低聲道,“我知道你總不願提起,只是這一次,陳曦,你一定要跟我說一句實話,過去的事情,你真的放下了嗎?”
“……是,我真的放下了。”陳曦一字一句語意堅定,說給他聽,也說給自己聽。
陸皓東心裡略略放了放,低聲說:“那我跟你說件事,陸珏回來了。”
好像烙印在身體深處揮之不去的傷疤猝不及防被掀扯開來,陡然間聽筒中似乎有陣陣風聲呼嘯而過,將陳曦倏忽間帶回了她23歲那一年。
那時華威剛剛起步,做什麼都舉步維艱,陳曦表面上看起來是陸皓東的秘書,但其實銷售業務公關這很多方面,也統統都是她一個人來做。
彼時陸家向來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二公子,不知怎的看上了她,鮮花好禮的絡繹不絕,陳曦跟在陸皓東身邊時間不長,卻偏偏把他的冷硬個性學了個十成像,對於陸珏的強烈攻勢,完全不屑一顧。
做業務就免不了要陪酒,這一天陸皓東跟陳曦分別趕赴了兩個不同的飯局,各自開始攬起業務來。
陳曦要對付的卻不是好相與的主兒,她事先了解了對方情況,酒過三巡後便順利將對方帶進了酒吧。
陪酒的小姐個頂個兒長得那叫一個嬌俏動人,可對方卻明顯對陳曦起了興趣,她想著業務還沒談成,忍氣吞聲陪笑著多喝了兩杯。
可能真的是醉酒誤事,陳曦一時不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