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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時發出的“嗡嗡”的聲音,十分單調,聽得久了,感覺耳朵裡像是住了一隻聒噪的蟲,令人心煩。
“小|腿骨折了,碎骨頭卡在裡面,做了手術取了出來,放心吧,沒有事了。”
夜嬰寧儘量簡潔地把情況講給他聽,見他嘴唇都已經起了皮,又不知道他現在能不能喝水,所以只好用棉籤蘸著溫水,在他嘴唇上輕柔地點了幾下,聊作緩解。
無論怎麼說,在最後的生死關頭,他還是改變了心意,把最後的,唯一的,生的可能,留給了自己。
夜嬰寧不是聖母,她不可能對今晚的事情無動於衷,但相比於現在跟周揚大吵大鬧,她更傾向於問清楚,這兩次謀殺背後藏匿的真|相,究竟是什麼。
“好點兒了嗎?”
把手裡用過的棉籤扔掉,夜嬰寧坐在床沿,輕聲問著周揚。
他不說話,只是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過了很久,才極其緩慢地點了點頭。
“現在,能告訴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夜嬰寧強忍著頭暈帶來的陣陣噁心和不適,微微傾身,雙眼直視著周揚。
就算是死,也請讓我死個明白。
既然不知道我是怎麼來的,那麼起碼,我得要知道我是怎麼沒的。
這話平時聽起來似乎確實有些好笑,但是現在,夜嬰寧卻絲毫笑不出來。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她的枕邊人,他本該是這世上除了父母子女外,她最最親密的人。
可他要她死,還不止一次。
“不為什麼,你可以去報警,就說我對你謀殺未遂,我願意認罪。”
周揚緩慢地吐出一口氣,沙啞著開口,說完後,他將臉扭到另一邊,再不看夜嬰寧。
他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
怎麼會這樣?!
就在剛剛,他還想親手殺死她,了結她的生命。但是此刻,情況完全急轉直下,他居然想要認罪伏法!
也就是說,他寧可進監獄,也不想和自己說實話!
“周揚,你明知道,我不會那麼做。”
夜嬰寧猛地站起身,兩手緊緊握成拳,她渾身顫抖,咬牙切齒地開口說道。
“隨你。”
他依舊不為所動,一副聽之任之的模樣,絲毫不肯同她合作。
短暫的交談終於不歡而散,夜嬰寧走出周揚的病房,回到自己的病房,和衣躺下。她甚至不敢閉眼,因為只要稍微一闔上眼皮,腦子裡就全都是那些駭人的畫面——急速行駛中的車子,不斷後退的窗外景色,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同死神再一次擦身而過,這種滋味兒很難描述,夜嬰寧無比肯定,就在幾個月以前,她的割腕自殺不過是一場戲,唯一的區別在於,是誰導演了這場戲。
只是,她還不知道的是,在那場用生命演繹的大戲裡,自己是被迫參演,還是甘心情願。
第二十章
周揚在醫院裡躺了一夜,第二天下午,他要求單獨見自己的主治醫生,提出出院。
他的身份非同小可,整個醫院上下都已高度重視,昨晚是骨科權威親自操刀,今天又特地進行了專家會診,務必確保對他的診斷準確、及時。
“你們也該考慮病人自己的要求吧?我覺得,即便是最高階的病房,也沒有自己的家舒適。”
周揚的態度並不會過於咄咄逼人,但他的語氣是不容反駁的,這讓一眾醫生面面相覷,無可奈何。最後,還是副院長拍板,同意了讓他出院。
只是,雖然是出院,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繼續休養,醫院派了兩名護士和一名護工跟隨周揚回家,便於24小時照顧。
經過一系列的複檢,同樣確定身體已經無礙的夜嬰寧,也隨同周揚一起回到家中。
儘管院方和當事人都盡力避免訊息外洩,但資訊時代,八卦總是不脛而走。有好事者在第二天天亮以後,將車禍現場拍下來發布到網上,沒有刻意抹去車牌號,只要稍微有心,想要查到車主是誰並不是一件難事。
最先打來電話的,是堂|妹夜瀾安。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焦急,透著關心。夜嬰寧不禁想到,上一次在咖啡屋,林行遠提到夜瀾安已經懷|孕這件事,心底深處的那根刺,又開始戳得她全身都在隱隱發疼。
只可惜,現在的她根本顧不上自憐自艾。
“姐夫骨折了?要不要緊?我還是過去看看你吧,有什麼能幫得上的……”
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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